余音心下复杂,虽然讨厌谭耀荣,但还是不得不和他说了声谢谢。
放了学,余音去了一趟公安局。她被造谣了,她要报案。
可是她没想到,接待她的那位老警员说证据不足,影响不够,竟然不给她立案。
余音不懂这中间的流程,她对警察无比信服。警察说不能立案她就以为是真的不能立,垂头丧气地出了警局,心里更郁闷了。
报警都没用,她该怎么办?
心绪不佳,不想被外婆看出来以免她担心,所以余音没有立刻回家。
她蹲在马路牙子上,双眼空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被从未遇到过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
面前忽然递过来一块钵仔糕,余音转头一看,竟然是张静静的爷爷。
老人拖着大蛇皮袋,手里拿着铁钩子,枯瘦粗糙的手上有好几道被碎玻璃划出的新鲜血痕。他满头大汗,小心捏着钵仔糕小木棍的最下边,朝余音咧开了没牙的嘴:“丫头不哭,吃好吃的,不哭。”
余音本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这一瞬间,眼泪却奔涌而出。
过了两天,又被叫去政教处。
不待教导主任说话,她就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主任,这个市三好我不要了。”
“你不要,就只能往下顺位,是庄娴的了。你可想好了啊,这是个很好的荣誉,很加分的。”
余音点头:“我知道。”
“你叫你那个哥哥过来把情况说明不就好了吗?唉,至于这样吗?”教导主任忽然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余音,那个帖子里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所以你才没办法证实?”
余音睁大眼,满脸震惊:“老师,您觉得我会那样吗?”
“余音,老师当然愿意相信你,但你得给老师相信你的理由啊!你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光靠一张嘴解释,能说服谁?那贴子里起码还有照片呢。是不是那根本不是你所谓的哥哥,真的是你的大佬?”
余音被冲击到说不出话。
原来谣言的威力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可以轻而易举就毁掉认识三年的老师对她的信任,给她打上耻辱的标签。
她被难堪、羞耻、气愤等等情绪淹没,手脚冰凉,头脑嗡鸣。
“待会我们开会的时候会商议对你的处分。”教导主任说,“写检讨是肯定的,你提前做准备,下周升旗的时候念。”
教导主任长长地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余音,你真的让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