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实操课下来,腰都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但她却觉得很充实,甚至很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每做的一件事都是在赋予旧画新的生命。
从操作室出来时,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大家都饿得饥肠辘辘,于是结伴去学校外边买些宵夜吃。
手机解除了静音模式,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有两个是宋凌商的,剩下几个竟然是许毅警官的来电。
这位她在金城认识的年轻的警官,怎么忽然给自己打电话了?难道和爸爸有关?
余音心下一跳,立刻拨了回去,那边很快接通。
“许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来京城出差了,下午去了京大那边,本想着看看你的。”许毅警官说,“最近好吗?”
原来是这样,余音松了口气:“我很好,许警官,谢谢你的关心。”
“不客气,应该的。余警司认识我师傅,你是他女儿,我关照你也是应该的。虽然余警司不在了,但他拜托的事情我没有忘。你以后……”
“许警官,你在说什么啊?”余音打断他,“我爸爸好好的,什么叫他不在了?”
那边的许毅沉默一瞬,再开口时变得迟疑:“余警司已经去世很久了啊,余音,你……”
余音像是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全身瞬间麻木。心像是灌了铅,骤然沉了下去,连跳动都不能。
耳边许毅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余音,你难道没有收到余警司的死讯吗?可是我听说他的骨灰被领走了啊,不是你领的吗?”
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眼前倏然一黑,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重重跌坐在地上,听见周围有很多声音在惊慌地叫她,可她像是被封印了一样,动弹不得。
鼓膜里窜过血流的声音,倒春寒的风灌入口中,闯进胸腔,带着要将心脏挤碎般撕裂的痛。
爸爸,爸爸……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