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之人才会求神拜佛。我从不信那些,我只信我自己。”
“我不信你能一直这么无法无天下去。宋凌商,你欺男霸女,恶事做尽,法律终有一天会审判你。”
“怎么这么单纯,还审判我?配审判我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宋凌商笑得肆意邪佞,“那些事情我敢做,就有自信全身而退。哪怕真有一天退无可退,我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任人宰割。还被当成教材案例?被千夫所指?音音,你是不是就想看这一天?”
“是,我要看你沦为阶下囚,为你做过的那些恶事付出代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会付出带代价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你们的善报又在哪里?”
余音喉头一哽。
是啊,他们的善报在哪里?爸爸的在哪儿?妈妈的在哪儿,外公外婆的又在哪儿?
他们都是好人,可是偏偏,却都没有善报。
所以好人难长命,祸害遗千年?
宋凌商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隔着柔滑的西装面料,余音感受到手心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知道这是什么吗?和你脖子上戴着的一样,子弹。知道为什么只有一颗?因为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我主宰许多人的生死,也包括我自己。我活得嚣张,死也要死得干脆。你信仰的法律制裁不了我,外边那些庸碌之人也审判不了我,我不会让自己沦为阶下囚。”
余音抽回手:“你这个疯子!”
她从前认为自己在一点点了解他,但是她错了。
她根本不了解他,一点都不了解。他比她以为的,还要恶劣得多,超出她的想象。
“是,我是疯子,所以音音,别再惹疯子生气。”宋凌商掐住她的下巴,“你要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吗?”
“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宋凌商,我早就说过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听我爸爸的话,是你逼我!现在……现在我爸爸都不在了,你还要逼我!你找人骗我,瞒着我爸爸的死讯,让我连祭拜他都不能!他长眠数月,我都没能给他磕一个头。宋凌商,是你一意孤行,你凭什么瞒着我?凭什么替我做主?你这么对我,我爸爸死后都不会安宁!”
“音音,离了我,你过不好的,那时候你父亲才是真的不得安宁。”
“你胡说!”她血红的眼睛瞪着他,“离了你我怎么过不好?你别来招我,我能过得很好!”
“是吗?你知道你父亲的仇人有多少?你小时候被寻仇遭遇绑架,你觉得是必然还是偶然?你父亲抓过的那些人,也有家人兄弟,你父亲踩着他们得了英雄名号,他们会不来寻仇?你一个小姑娘,被那些歹徒找上,你有几日活头?”
他一连几个问题逼得她心惊肉跳,纵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可她还是不愿服软:“我落在你手里,比被他们抓去能好多少?”
他嗤笑,抬手,点开了车载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她看不懂的语言,他连点几下,屏幕上浮现出影像。
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边堪比人间炼狱。
有男人有女人,男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女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怪笑声和着惨叫声,像是要将她的神经扯断。
她捂着耳朵不敢再听,宋凌商却掰开她的手,迫使她直面着屏幕上的人间惨剧。
“你知道什么叫毒贩吗?你知道那些人有多丧心病狂?”他在她耳边问,“还拿我比?嗯?你跟我这么久,我对你做过什么没有?落到他们手里,不用一小时你这副小身板就能被干烂信不信?到时候你一天到晚要做的事情就是张着腿让人上,无数男人轮着来,一起来,你身上每个地方都能让人开发,干得你合不拢腿叫不出声,器官都能掉出来。”
余音哪里听过这种话,又惊又惧:“你别说了……”
“这么漂亮一张小脸,最能激发歹徒的兽性。你落入他们手里,只会比她还要惨千倍万倍。”他指着屏幕上的女人,“父债子偿,音音,这世界比你以为的可怕多了。”
余音被吓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屏幕没有关,惨叫声和折磨声仍在继续。世界像是骤然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切见过没见过的,全都朝她砸来,让她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办。
以前以为生命来得最易,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得到,可是活着却好难。
她忽然觉得好累,筋疲力尽。
身体累,心里更累,连再和他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乖,音音,呆在我身边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回到京都时,已经是深夜。
陶姨见到余音的状态,吓了一大跳:“哎呦,怎么了这是?”
怎么才刚几天不见,就一点儿精神气都没有了?
宋凌商冷着脸,余音更一言不发,两人前后脚上楼。
回到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