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商其实也不知道在自己的书房里给她开辟出这么一个操作台,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恋家的鸟儿是懂得回家了,每天都回得又积极又早。
只是这只小雀太认真也太专注,围裙一戴,排笔一拿,眼里就看不到其它了。
眼里只有那副又脏又破的烂画,任凭他在旁边怎么晃,怎么刷存在感,都不给他一个眼神的。
应该让南音寺那老秃驴过来看看,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弟子,陪他打一天一夜的坐都不会喊累的那种。
不过认真工作的小姑娘真的很有魅力,和平时尤其不一样。
小脸凝肃,动作小心又温柔,他亲眼看着那脏到不知道糊了几层泥的破画被她一遍遍洗干净,一点点补起来,一笔笔染上色,最后焕发新生。
的确,很神奇。
尤其是最后,她捶着自己的腰站起身来时,那种自豪和满足,是什么都换不了的光彩。
小姑娘眼里终于有他了,朝他笑:“宋凌商,我的画修得怎么样?”
他鼓掌,不吝赞美:“非常漂亮。”
“还是要多谢你,帮我请了那么好的老师。”
是的,宋凌商不光送了她一个完整的操作台,还帮她请了一位大师,所以她才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独立完成一幅画作的修复,这是别人难以想象的飞速进步。
那位大师不是别人,正是她去年联系过的金大的那位老教授。
她本以为这辈子都和老教授无缘了,宋凌商竟然把人给她请到了家里,据说用了两栋楼。
她每天回来开小灶补课,进度很快就赶了上去。和老教授学了许多技巧,让她的水平直线飞升,室友们都怀疑她是不是天赋异禀。
她也没瞒着,说了自己在家里“补课”的事儿,室友们纷纷瞪大眼。
进了这个专业的,就没有不知道那位老教授的,纷纷嚷嚷着想看瞻仰大师风采。
余音不敢随便带人过来,问了宋凌商和老教授的意见,他们都没有反对,于是余音在某天下课后把室友们带了回来。
室友们纷纷瞪大眼,她们知道余音平时吃穿用度都是特别好的东西,家境应该很不错,但还是没有想到她家里竟然这么有钱。
三名室友进了别墅都不敢乱看的,连走路都束手束脚,好像怕把地板踩坏似的。
见到那张大漆长桌,纷纷露出看宝贝的惊喜神情,一个个摸着不愿撒手。
室友纪青眼里的羡慕几乎就要流出来:“老婆,你家里还缺佣人吗?我什么都能干!”
另外两名室友也积极竞争上岗,几个小姑娘笑成一团。
少女的笑声清脆悦耳,很有感染力也很有穿透力,宋凌商一回来就听到了。
“人来了?”随口问陶姨。
“来了,都是挺好的小姑娘们,余小姐很高兴呢。”
老教授很快就过来了,给四个小姑娘开了一个三小时的小课堂。
临走的时候,纪青摸着余音的手,说:“沾沾老婆喜气,下辈子这个胎让我先投!”
另外一名室友赵惜雨矮矮胖胖,戴着一副特别可爱的圆眼镜,是个颜控,痴迷地看着余音的脸:“那我先预定这张脸,下辈子我就长这样了。”
最后一名室友王胜楠嫌弃地看着她俩,翻了个白眼:“没出息。”
转而看向余音:“下辈子再说下辈子,我这辈子就要先抱紧音宝的大腿!”
赵惜雨和纪青合伙攻击她。
把吵吵闹闹的室友们送出门,司机送她们回家。临上车的时候纪青大喊:“老婆,明天我请你吃大餐嗷!”
目送汽车远去,余音回头,嘴角还挂着笑容。
宋凌商站在廊下,倚着罗马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眉梢一扬:“老婆?”
余音一愣:“啊?”
这才意识到他是在模仿纪青,但是一颗心遏制不住地骤然狂跳起来,脸也烧了起来:“就……她们随便叫的。”
纪青的老婆太多了,每个漂亮的女明星都是她老婆。
之前就觉得是小姐妹之间随便叫的一个称呼而已,可是被宋凌商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
好难为情。
她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听他又叫了一声:“老婆。”
“你不要学她们。”她一张脸火烧火燎的。这人怎么这样,不学点好的,学纪青那满嘴胡说八道。
“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啊。”他煞有其事地说,然后凑近她,低声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瞪大眼看着他:“不可以!”
他看起来有些委屈:“为什么?”
“女孩子之间叫是爱称,异性叫就不一样了啊!这个称呼在异性间,又不是随便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他轻轻眨了眨眼,“就是因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