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野心不止于此,她想要蓝嫣坐上那万人仰慕之位。
如今,蓝嫣却跟五皇子有了婚约,李氏心中自然不爽。
无疑让她前半生的计划都毁于一旦。
蓝嫣眸子淡淡,刚好对上李氏眼睛,她开口:“娘,我坐不上的位置,也不想让那贱人得逞。”
蓝嫣清楚,在五皇子这边,她能争取来正宫之位都不错了,不敢奢望其他。
当初李氏费劲让蓝若自愿嫁给秦烈禛,为的就是不挡路。
“就算天塌了,娘也给你挡着路!”李氏暗有所指道。
李氏轻轻拍了拍蓝嫣的手背,说:“嫣儿,这天下最终会归谁,还得往后看。”
秦烈禛虽身后势力不强,但不是个不精明的,这也算让李氏舒心的一点。
蓝嫣猛的一怔,缓缓开口,“可,可现在的皇位……”
“那个位置,又不是不能变动的。”李氏应下话。
蓝嫣低下头,良久没有再开口,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年关将至,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
京城中的达官贵人更是赏雪饮茶,其乐融融。
可慢慢的,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这场大雪一下就是半个月,给北边百姓更是造成灾难。
北方数十万人受灾,圣上得知,下令缩减开支,开仓济民。
不仅如此,还让各个朝中大臣纷纷进策,应当如何解决这燃眉之急。
蓝若路过书房,正好瞥见那门帘掀开时露出书房的一角。
茶桌上,那一只修长的手,骨相极其好看的手捏着一颗棋子。
那双手,蓝若这辈子都不会忘。
当初她听信李氏的话,去拉拢沈琼年时,就是这么一双手划着她的下巴。
“若儿小姐,请您自重!”
即使两人距离隔得很远,但沈琼年冷漠地声音似乎穿过了她的耳膜。
蓝若不由抖了抖身子。
清芽在后面看的清楚,她微微皱眉,整理着蓝若的裙摆道。
“小姐,外面风大,咱们快些回去吧。”
两道身影消失在这道靓丽的雪景之中。
书房里,沈琼年对立而坐在蓝侯桌前。
他身穿灰色长袍,衣襟和袖口处用银线缝制而成,配着镂空金色腰带。
让人一眼望去,就是卓尔不凡。
蓝侯淡淡一笑,道:“沈少傅,您还是在为灾情担忧吗?”
沈琼年脸上闪烁着微妙的神色,很快将棋子落下:“朝中觐见的人怕是一屋子都装不下了,哪里还有我担忧的地方?”
蓝侯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沈少傅,咱们相交那么多年,你又何必瞒我?”
蓝侯在朝廷上不争不抢。
沈琼年又酷爱下棋,他们两人也算有话题相聊。
沈琼年舒心一笑道:“看来蓝侯对这灾情是有独特见解了?”
蓝侯挥挥衣袖,独特见解到底是算不上。
他沉了口气说:“朝廷之上,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开仓济粮这一个法子,圣上又怎会听不烦?”
沈琼年保持着冷淡地模样,挑了挑眉梢,“圣上说让三日之内想出法子出来,让不少大臣急坏了。”
蓝侯虽不参与朝中之事,可对于内部根底地深浅,他还是清楚的。
沈琼年之所以能够当诸位皇子的先生,就是他更受一筹,无论是策略还是知识。
在京城,沈琼年都是数一数二的。
沈琼年没有说话,眼睛微微眯了眯,朝着门帘处看了去。
他看到门帘下边有粉色裙摆,他开口道:“是谁在门口?”
蓝侯也一愣,手上棋子停下来,朝着门口喊了声。
“是谁?”
门外女子娇羞的躲了片刻后,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蓝嫣半低着头。
蓝侯却显得有些不高兴,他最忌讳谈事之事有人插嘴。
蓝侯开口:“嫣儿,你为何会在门口站着?”
“屋里碳火不够了,想着侯爷书房应该会有一些,想进来时,听到屋里有动静,嫣儿就在门外呆了会。”
蓝嫣说话时,脸颊不知是被外面风吹的还是其他,红扑扑的。
不等蓝侯说话,蓝嫣便先发制人道。
“嫣儿知道错了,不如以茶代酒,给先生赔礼道歉。”
说话间,蓝嫣就倒了杯茶,双手捧着要敬沈琼年。
那日,魏鹤安说的话,蓝嫣就牢牢记下了。
她清楚,沈琼年并非想的那么简单。
若是能让沈琼年为她所用,以后定能解决不少麻烦。
沈琼年沉默了片刻,接着才淡淡开口,嗓音有若幽泉击石,低沉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