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睿觉得自己没大碍,在卫生室休息了一会儿,挂完水就回了宿舍,只是他没想到冯伟清会这么不依不饶。
柯睿刚刚回到宿舍,他上铺的战友就叫住了他,“柯睿,冯队让你回来之后把没做完的处罚做完。”
柯睿转身看着战友,仿佛在确定他说话的真实性。
“柯睿,你别怪俺多事儿哈,”战友是个农村来的,带着几分憨气,但是心地十分不错,“你是怎么得罪冯队了,他要这么整治你?要俺说,你要是惹他生气了,赶紧道个歉完事儿,别跟干部较劲。”
“行,”柯睿笑着拍拍战友的肩膀,“我知道,别担心。”
战友点点头,“你知道就行,俺先去吃饭了,用不用帮你打一份?”
“帮我拿个馒头就行,谢啦!”柯睿也不客气,他知道自己是赶不上饭点儿了。
“好!”战友点点头,随手拿了帽子就去吃饭了。
柯睿目送战友出了宿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冯伟清看来真的打算践行曾说过的话了,但即使辛苦,柯睿也没下定决心转业离开,尤其在他还不知道可不可以信任李健的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冯伟清变本加厉地操练柯睿,理由是在训练场晕倒的他身体素质太差,要加强锻炼。
每天,柯睿都被训练地只剩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柯睿咬咬牙也就忍了,但是,冯伟清似乎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看不过去的队友为柯睿向冯伟清求情,却被冯伟清吼了回来,“我告诉你们,特种部队每年都有非战斗减员名额,他死在训练场上只能怪他身体素质差!你们也一样!”
听了冯伟清的话,柯睿明白冯伟清是魔怔了,打算往死里整,而且有恃无恐。难道真的要离开吗?
如果此时柯睿还有犹豫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次任务让他下定了决心离开。
特种兵的任务经常会伴随着流血甚至死亡,这一次也不例外——在跨国毒贩进行交易的时候狙杀他们的头目。
任务固然重要,但是特战队员的性命也很珍贵,所以,任务的指挥官通常会让狙击手选择相对安全的狙击阵地,即使这样的阵地有时会增加狙杀任务的难度。
但是,担任这次任务指挥官的冯伟清一反常态,坚持让柯睿在一个记忆暴露的地方设立狙击阵地,并以人手不足为由抽走的担任他观察员的队友。
至此,有眼睛的都明白了,冯伟清是故意针对柯睿,要让他当活靶子了。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这是在战场上,每拖一分钟就增加一份危险,制定的计划必须立即得到执行。所以,柯睿别无选择地到达指定地点执行任务。
任务很顺利,柯睿一枪爆了毒贩头目的头,但是他也没意外地暴露了。柯睿想起前世的死亡,当时的柯六儿没有任何保命的手段,但是现在的柯睿不一样。他受过特种训练,他学过许多在战斗中保命的手段。刚刚在接到冯伟清的命令的时候,他就在考虑如何活下来,如今看来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柯睿纵身一跃,落地时一个翻滚躲到了一个掩体之后,战友们见状立即开火掩护他,听到枪声响起,埋伏在附近的警察也迅速行动。战斗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该杀的杀了,该抓的抓了,柯睿等人完成了任务。
整个过程中特战队员里只有柯睿负伤,刚刚他努力护住要害,但是胳膊腿儿还是被榴弹击中。
伤员很快被送到医院,柯睿因为身份特殊,不久又被转往军区医院,为他动手术的恰巧是当初他的主治医师。
“小伙子,你是生来检验我医术的吧?怎么每次都带着这么多小东西来?”医生嘴里说着调侃的话,手底下却很麻利,随着被取出的弹头落入托盘中叮叮当当的声音柯睿陷入了昏迷。
柯睿这一次昏迷了三天,不仅仅是因为伤口失血过多,也因为经过长时间的锻炼的身体真的到了极限。
柯睿醒来的第二天,大队长和冯伟清就来到了他的病床前。
“你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得很英勇,上级已经决定给你记一功,具体的命令过几天会下来。”大队长难得和颜悦色。
“哼,”冯伟清表现的很不屑,如果柯睿不是他的属下,大队长不命令他来,他根本不会踏进这个病房半步,“难得一次在家门口作战,居然被伤的这么重,真丢我们特种兵的脸。”
柯睿权当没听见,对大队长笑笑,“大队长,我想转业,具体的转业申请报告等我回到部队就给你送去。”
听了柯睿的话,冯伟清和大队长的脸色都一变。冯伟清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当初他如何劝说,柯睿都不肯离开,如今却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相比于冯伟清,大队长的脸上只是掠过一丝惊诧,在他看来,柯睿虽然受过伤,但是身体的各项指标也只是比巅峰时期略差,为什么会突然要求专业?
“怎么?怕了?”大队长笑着问。
他没想到柯睿竟然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怕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