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姆从未听过有母亲提这样的要求,互相看看,决定听从主人家的吩咐,硬把孩子扯过来。
“谁敢!”傅珒毅横身挡住抱着崽崽的柯睿,喝止上前欲扯崽崽的保姆们。
与傅珒毅同时动作的还有柯睿,他迅速转身,背对众人,将崽崽护在怀里。
“傅珒毅!”崽崽妈推开保姆,与傅珒毅对峙,厉声喊:“别忘了昨天你答应了我什么!”
“我当然记得!”傅珒毅声音并没有提高,但是柯睿可以听出他真的生气了。“岳馨,我容忍你,因为你是崽崽的妈妈,你要是敢伤害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傅珒毅大概很少在岳馨面前展现他这一面,岳馨一惊下意识后退,随即发觉这样的动作是在示弱,勉强维持镇定对他说:“你答应今天让我把崽崽接走的,现在又让我碰他,你是什么意思?”
“你没见他在哭吗?”傅珒毅收敛身上迫人的气势,走到柯睿身边轻拍儿子的背,安慰他。
压迫感消失,崽崽妈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大声撩拨傅珒毅发火,只能小声咕哝:“那他一直哭,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接不走他?”
“他哭累了就会睡着,那时候你们再走。”说完,不再理会崽崽妈等人,径自护着柯睿和崽崽上楼,想着到视听室放几集崽崽最喜欢的动画片,安慰他一下。
知子莫若父,果然,动画片放了不到一集,崽崽就开始揉眼睛,两集播完小家伙已经开始打小呼噜了。
“真的要把崽崽送个那个女人?”柯睿抱着崽崽,不死心地问。
“是暂时的。”傅珒毅板起脸,他对把崽崽送给岳馨的事儿也不是很放心。
“到底为什么?”如果不是手里抱着孩子,柯睿会揪住傅珒毅的衣领。
“岳馨答应如果崽崽跟她生活不了一个月,她就主动放弃崽崽的抚养权。”傅珒毅握紧了拳头。
“你脑袋被门挤了吗?这种事儿怎么能拿来……”柯睿气到不知该说什么。
“你以为我想?崽崽这么小,法律本就倾向于让孩子随母亲,而且岳馨家家境也算殷实,只有她一个女儿,照顾一个孩子绰绰有余,所以如果真的闹到法院,我能拿到抚养权的胜算并不大!”傅珒毅烦躁地一拳捣在墙上。
“那又怎样,实在不行,就用权势压人,我不信法院还能不给军区司令面子!”
“你太天真了,部队和地方的关联向来都少,就算我爸是军区司令也不能扰乱地方上的司法公正!”傅珒毅摇摇头。
“那就用钱!你不是很有钱吗?”李健失踪之后,柯睿独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就把这些潜规则摸透。
傅珒毅依旧摇头,“我能在短短几年就把义天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除了背后有人扶植,还因为牺牲了许多东西。其中之一就是根基,义天就是一座没有地基的大楼,比不得岳馨娘家经营了几十年,各种关系都已经抓在了手里……”
即使傅珒毅解释了这么多,柯睿仍旧不懂,不过他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虽然这个约定很不像样,但是这是这个男人目前所能想到的留住崽崽的最好的办法了。
“我知道了。”柯睿小心地抱着崽崽起身下楼,将他交给等在楼下的保姆们。傅珒毅没动,木然地看着大屏幕上晃来晃去的天线宝宝。
送走了宝宝,柯睿提出要离开,却被赵阿姨强硬地留下了,“崽崽那个小捣蛋鬼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把我们几个老东西撇下不成?”
柯睿也不愿意回到那个空荡荡家,于是答应留下来。自从崽崽跟他妈妈离开,一连三天柯睿都再没看到傅珒毅,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他刚住进别墅的时候,只是这次没有崽崽陪在他身边。
睡着也一直保持着特种兵的警惕的柯睿在第三天半夜听到了隔壁,崽崽的房间,传来声响。柯睿一跃而起,谨慎地打开两个房间相连的门。
门一开,柯睿就放松下来,斜倚在门框上,“小孩子不喜欢酒味,不要在崽崽的房间喝酒!”
“这点酒味在他回来前就散了。”傅珒毅着家居服,端着一杯红酒,慵懒地靠坐在崽崽的床头,“要不要喝一杯?”
“不了,谢谢!”柯睿走近两步,坐在床尾,“想他了?”
傅珒毅抿了一口酒才道:“如果我说,从你抱他离开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了,你信吗?”
“信!”柯睿点点头,“我知道那种感觉!从豆豆失踪开始,我就开始想他。我们是一样的,想他们,是因为担心,不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
想到至今仍不知所踪的豆豆,柯睿的情绪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低落下去,“其实,今天是豆豆七岁的生日,不知道有没有人帮他庆祝。他最喜欢慕斯蛋糕,我答应过每年都买给他,可是我已经失约两年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失约第三年。还有豆豆应该上学了,当初就是因为他上学的问题,我才会和健哥吵架,然后一气之下离开,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