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抿着唇不愿意解释,与其让他心心念念,不如一下断开念想,也省得日后麻烦。
张婆婆说得对,皇上对她越难以割舍,日后出宫越困难,还不如让他冷着自己,到时候悄悄出宫也就是了。
她的漠然让夜重年突然失去了兴趣,冷冷地放开她,起身整理着衣衫,“你好好想想吧,明天你就是朕的荣皇贵妃了,朕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夜重年撂下话起身离开。
常满贵一行人在外头候着,突然看见皇上出来了,有些意外道:“皇上,咱们是回去还是……”
“去看看沅嫔吧。”
佟裳听着脚步声远了,才坐起身,低头整理着被夜重年扯乱的衣服。
平儿从外头进来,见她如此也不敢劝,只漠漠上前替她收拾着凌乱的软榻。
佟裳看了她一眼道:“去把香点上吧。”
平儿应了一声转身下去拿了香炉进来,小心放在她脚边,她跪在地上,轻轻揭开盖子,取了些香料撒进去,屋子里很快便有一股淡雅的香味。
平儿收拾妥当道:“小姐,点好了。”
佟裳恩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时刻钟道:“这会周太医还在,你去请他来一趟。”
平儿道:“小姐身子不舒服吗?”
佟裳顿了顿道:“我没有不舒服,我是让他给
你瞧瞧,上次你承过恩后还没有吃药,寻常的避子药凶猛,你还年轻,我不想你以后有什么失闪,我让周太医给你配几副温和一点的避子药,以后皇上若过来,你就吃一副……”
平儿红着脸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请周太医过来。”
周太医听传很快便来了。
他放下药箱,上前请安道:“臣见过荣主。”
佟裳苦笑道:“连你也来打趣我。”
周太医道:“这可不是打趣,明天圣旨下来通传六宫,臣不光今天得这么叫,以后都得这么叫。”
他来的路上已经听平儿说了大概的情况,有些担忧道:“避子药事小,回头我会写张方子,抓了药亲自熬好,再悄悄送过来,对外只说是安神的药,好在主子这阵子一直吃着药,不会有人怀疑,只是侍寝的事,我提醒过你,这种事,一次两次可以,多了难免要露馅。”
佟裳无耐道:“我知道。”
“那怎么想到平儿……”
提起这事,佟裳就有些内疚,“本来我想着,用了药皇上睡过去,醒来什么也不知道,不过随便混过去就成了,可是偏偏易恒那天过来了,皇上又喝了酒,我怕药效不够,这才想到让平儿替我,再说……皇上生性多疑,不让他得手,他只怕日后还要折磨
我”
“依臣看你是怕他折磨易掌印吧?药送来这么久你都没用上,偏偏易掌印的传闻出来后你就用上了,你怕皇上怀疑易掌印有谋反之心。”
佟裳苦笑道:“我这点小心思总也瞒不过大人,不过那件事确实蹊跷得很,这么多年都捂着的事,突然就踢破了,大人觉得会不会是宁太妃?”
周太医道:“宫里的事臣也说不来,不过宁太妃为何在这个时候把易掌印的身世说出来呢?对她有什么好处?”
佟裳道:“我私底下打听过,听说是坤宁宫的人悄悄去了宁太妃回宫作主,她这么做,兴许也是借机打压我。”
周太医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倒真有可能是宁太妃做的,不过易恒是先皇的私生子,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佟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怎么可能是真的,易恒什么出身,进宫之前不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吗?还有那平阳郡主的传闻,更是不可信,若易恒当真是先皇的龙子,不说别人,那先皇后是什么人,还能容忍他活到现在?”
周太医微微点头,没再问下去,佟裳顿了顿道:“裴妃的身子怎么样了?”
周太医道:“不知是不是怀了孩子的缘故,裴妃的身子经过调理已经好多了。”
佟裳笑了
笑,立即追问道:“那有没有可能,她的胎能保住?”
周太医摇头道:“裴妃的身子虽好转了,可她先前吃的药也多,胎儿现在已经有流产的征兆,现在臣给她开了药方子稳住胎相,晚上再熏些艾草保胎,不过……至多能再撑两个月。”
两个月便入夏了,佟裳摸着肚子,有些为难,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周太医明白她的想法,劝道:“你要走,就该着手把宫里的事收拾干净了。”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想到就要离开,心里也有无限的惆怅,孩子是第一个舍不得的,可是不走,会有许多人跟着送死,何况易恒已经再婚,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挂念的东西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佟裳突然想起来道:“对了,关于贵妃娘娘,周太医知道多少,你从前不是在王府里当差吗?”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