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皇后在静养,她便替他把戏作得真一点。
佟佳沅突然复宠,本想借机气气佟裳,反被她当面说教,脸上有些下不来,转头再看皇上,并没有替她作主的意思,佟佳沅心里跟吃了苍蝇一般,却也无可耐何,脸上憋得紫胀,仿佛快要哭出来一般,迟疑了许久,才低下头对佟裳道:“妹妹受教了,妹妹日后定当严加要求自己,不会给皇后娘娘添堵,也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佟裳莞尔,亲手将她扶起,“妹妹言重了,妹妹与我跟别人还要亲上一层,我自然是希望妹妹好的。”
她笑了笑,无限宽容的样子,转头又对夜重年道:“皇上有妹妹陪着,臣妾就先行告退了,一会六宫来贺,臣妾也要准备准备。”
说罢,她笑一笑,便转身走了。
佟佳沅气得脸色紫胀,她说六宫来贺分明就是暗指她不尊,今天是佟裳封妃的日子,本该六宫跪拜的时辰,她却出现在养心殿,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易恒上前一步道:“皇上,册封的事已经办妥了,娘娘那里的宫人也都挑选好了,下午挑着吉时送过去。”
“厂臣辛苦了。”夜重年摆摆手
让他退下。
待人走后,佟佳沅方才不似刚才拘谨。
“皇上……姐姐刚才言里言外都瞧不上臣妾,您也不替臣妾说两句话。”佟佳沅撒娇地地道。
夜重年道:“她说得没错,你当着那么多人,说那些做什么?”
他都替她臊得慌,刚才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也想看看佟裳的反应,见她不光不在意,反而把她说了一通,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佟裳是那种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坊的人,偏佟佳沅不知死活撞上去,不臊她臊谁。
他又想起来道:“一会六宫去贺,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皇上让臣妾一早过来给皇上请安吗?”
“哦。”夜重年摸了把额,想了起来,他昨晚喝多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想着今天佟裳要来,为了气她才这么说了一句,没想到她还当真了,当下道:“算了,你过去吧,朕还有公务要办。”
佟佳沅不依道:“皇上,皇贵妃主子瞧不上臣妾,臣妾又刚得罪了她,这会到她跟前怯得慌,臣妾就在这里陪着您成吗?”她主动扒上皇上的脖子,“皇上,昨天晚上你不是喜欢臣妾给您吹耳朵吗?臣妾再给您吹吹
好不好?好不好嘛?”
“哈哈哈!”夜重年被她弄得很痒,哈哈大笑着道:“行了,你就留下吧,省得你去,她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皇上真好。”
佟佳沅抱着他亲了一口,两人嬉笑着滚到软榻上。
殿外,易恒自门前走开,脸色十分黯淡。
他下了丹阶,白奉天过来道:“大人。”
易恒没言声,加快脚程出了养心殿方道:“皇上近来常召幸后宫吗?”
“不常召幸,除了偶尔到裴妃那里坐坐,便是玉贵人召幸过两回,还有前天晚上……昨晚皇上在翊坤宫堵气走了,这才去了沅嫔那儿。”
易恒皱眉道:“我瞧着不像回事,皇上不是在那上头用心的人,怎么大白天的也这么把持不住。”他想到沅嫔那一副狐媚的样子,又道:“皇上昨晚宿在沅嫔那儿?”
皇上召幸一般都不过夜,像这样宿在嫔妃处的情况并不常见,见他问起,白奉天不免有些心虚,面露难色道:“是,听跟着皇上的人说原先也不打算留宿,只是皇上到了那儿后,沅嫔陪着两了两杯酒,便有些上头,听说……晚上十分尽兴,不知道是不是着了什么
道的,奴才回头去查查。”
易恒摸了摸头上乌纱道:“罢了,她有心往上爬,咱家就成全她好了,哼,这宫里头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有,眼下皇上子嗣凋零,若能趁机会多得几个皇子也是件喜事。”
白奉天听着他的意思,是想纵容皇上了,不免有些吃惊,以前宫妃们为了争宠,偷偷给皇上下药的事不是没有,只是一旦被人发现,后果是很严重,那药伤身,用久了只怕比毒药还厉害,白奉天明白易恒的意思,掖了手没说什么。
易恒脚下生风,一路上春光无限,他想到方才佟裳的话,问道:“那两个人先留着,别忙着送出去,收在内务府好好调教调教。”
“是,奴才回头就去办,送去服侍的人都是奴才挑选过的,绝不会有差错,为了以防万一,奴才还安排了两个练家子。”
易恒点头,“收敛点,别让她瞧出来,那丫头贼精,让她知道了回头又是一场闹的。”
易恒想到她,一阵头疼。
中书房门庭威严,易恒从底下上来,守门的侍卫一个个拜下去,“大人。”
易恒不言声,一路进到内殿,“把加急都拿过来。”
他声刚落
,看见站在那里的人,微微一愣。
江慕允看见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