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庙的路上野花满地,春光无限,佟裳的车驾走了半天,方才在那间山门前停了下来。
太庙是夜氏皇族第二个皇帝修建的,原是为那些出家的皇室宗女修建的,后来皇室子嗣凋零,不知道从哪一代起,就彻底空置了下来,里头只剩下几个看门的老嬷嬷。
佟裳站在太庙前打量着这间皇家寺院的,高高的门楼上刻着太庙两个大字,明黄的围墙与朱红色的琉璃瓦,端的是皇家气派,虽说是庙宇,可是里头的配给跟皇家行院差不多,有侍卫、太监与宫女。
顾练上前叫门,“宫
里的裴嬷嬷前来看望太长公主。”
木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那人看了顾练一眼,见他身上穿着官服,忙掖手请了个安道:“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顾练道:“我家嬷嬷前来看望太长公主,麻烦你进去通传一声。”
那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只怕嬷嬷来得不巧呢。”
佟裳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道:“长公主昨儿夜里突然临产,一直生到今天还没出来,这会里头稳婆跟太医都急得团团转。”
佟裳一听这话,立刻道:“快带路。”
那人没敢耽搁
,连忙打开大门,带着佟裳来到后院一座环境清幽的小院。
宝婵端着热水从后边过来,远远看见佟裳,急忙跑过来道:“嬷嬷怎么来了?”
佟裳紧张道:“听说公主难产,现在怎么样了?”
“周太医正在里头给公主做什么手术,奴婢也不懂。”宝婵一面将她往里带,一面道:“周太医说是从您那里学到的法子,公主难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佟裳道:“公主难产,怎么没人去通知宫里?”
宝婵道:“原想着母子平安再去的,谁知一直生不出来,后来公主难产,奴婢
本来是要叫人去请您的,可是这路上一来一回的时间太久,周太医怕耽搁了公主的病情,就冒险自己偿试着做手术,手术还挺成功,这会孩子已经出来了,刚才清洗了送给奶娘去喂奶了,不过公主还没好,稳婆跟顼月都在里头呢。”
佟裳道:“公主生了什么?”
“生了位小爷。”
佟裳喜得念佛,一面吩咐顾练道:“快,让人把喜讯带给太后娘娘。”
“是。”顾练转身下去安排。
宝婵将她带到内室,站在门口朝里道:“公主,裴嬷嬷来看您了。”
顼月过来打开门,看
见佟裳又惊又喜道:“嬷嬷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佟裳在外头洗了手来到内室,周诚已经给太长公主做了剖腹产手术,正在做最后的缝合。
佟裳走过去看了一眼,见他各项都是照着自己说的法子做的,虽然还有些不足的地方,不过对于第一次上手术台的人来说,已经做得很好了。
周诚紧张地看着她道:“我没出错吧?”
佟裳笑着道:“周太医算是我教过学得最快的学生了。”
他微微一笑,脸上稍松了口气道:“当时的情况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好在公主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