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出了一件大事,年仅十三岁的楚家五小姐早夭。
楚家老太君这是继楚泽复之后,第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着楚琼芳的年纪小,丧事没有大办,小小的一桩棺材从楚家大门出来,送往了楚家陵地安葬。
此时的清晖院,压抑着的哭声不断传来,失去了唯一女儿钱氏跪趴的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眼泪几乎要流尽了。
于氏一双眼睛也是通红,不断的拿着手帕拭泪,她忍不住过去搀扶起钱氏,尽量克制住嗓子里的哭音:“三姨娘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好好的活,这样琼芳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安心的啊!”
“可怜我的琼芳啊!她才十三岁啊!”钱氏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挣扎着从于氏怀里出来,瞪着一双的眼睛冲到一边的张氏面前,“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的女儿!”
张氏嫌恶的推开钱氏的手,提着一双吊梢眼,毫不在乎道:“是楚琼芳自己不争气,我那才是几鞭子而已,她就受不住了?我猜这是你们娘俩故意在这陷害我呢,一个先在文会上出风头,激得
我生气去打她,死了之后让我给你一笔巨大的补偿,你好出去过好日子是不是?”
钱氏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哆嗦,看着张氏的眼神满怀怨恨。
楚琼玉上前一步,握住钱氏要去挥打张氏的手,直直的朝张氏看去,厉声道:“三娘,五妹妹在文会上到底出了何种风头?当你她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理由,我倒是好奇了,我和五妹妹一起去的文会,怎不知她出了何种风头?!”
“三姨娘说的哪句话不对,如果不是你,五妹妹至于早夭?”
楚琼玉把哭的几乎要晕厥的钱氏送到于氏身边,然后她双膝跪地,朝着老太君磕了几个响头:“祖母,那夜我过来找你去救五妹妹的事情你可曾还记得?”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那夜的事情怕是她永远都忘不了了。
“想必祖母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得知五妹妹遭难的吧,这还是三姨娘院中的小丫鬟连夜过来寻我,她的小主子此时正在受苦,几近没命,她央求我去救五妹妹。”
张氏嗤笑一声:“你说的是那个碧罗?那个丫头
平日里就是疯疯癫癫,满口胡话,她说的话你就给信了?我要是真的要打死小五,我当场几鞭子就能把她给抽死,何必等着花嬷嬷带人去救她,等着被薛神医医治呢?”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是在和众人说,她有很多的机会能够让楚琼芳当场死亡,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抽打了几鞭子而已,楚琼芳死在了老太君的院子,是在被薛神医医治下死的,不是在她三房的院子,更不是在她面前,所以她就没有错,要是找原因的话,为什么不去找找接触过楚琼芳的人。
所以,沾过死人就一身腥,这话永远没错。
楚琼玉眼神微暗,朝着老太君看去,果然就见她神情一滞,显然是被张氏的话给唬住了心神,确实,楚琼芳是“死”在了清晖院,还是在薛神医的医治下。
这命绝当场,和事后死亡是不一样的,就算是汉国的律法,上面也是清清楚楚的讲明了这其中的区别。
楚琼玉早就想到了张氏会说这些话,她不等老太君说话,自己就站了起来,“好,既然三娘说自己无罪,那我们
就好好说说小五的错处,三娘为什么要打她,为何要骂小五不知廉耻?!”
张氏牙尖嘴利道:“楚琼芳在文会上力图要压过嫡姐们的风头,这还不算不知廉耻,非要她变成楚琼瑶一样的人,把我们家蓉儿给毒死了,那才算数?!”
“压过嫡姐们的风头,三娘是说她的题诗被选中,而楚琼蓉没有被选中,我也没被选中,三娘的意思是小五抢了我们的名额?”楚琼玉恍然大悟道。
“正是如此!”张氏愤愤道,她的女儿怎么能容许被一个卑贱的庶女压一头,她不是孙氏那种蠢货,明知庶女出色,却不进行干预,直接养成了一个心思狠毒的白眼狼,还给楚琼婷下毒,她们三房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一点苗头,她就要狠狠的扼杀在摇篮里。
楚琼玉低头思索了一阵突然抬起头道:“三娘知道小五的题诗上写了什么,四妹妹和我又写了什么吗?”
张氏一时语塞:“这……”
“三娘你都不知道小五写了什么,四妹妹写了什么,就大骂小五不知廉耻,分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妄加揣测,随意下定论,你这样的母亲还有什么公正可言,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四妹妹身上,难道小五不是叫你一声母亲?!”
楚琼玉抬高声音,看着张氏的眼神厌恶至极,张氏被楚琼玉说的慌乱极了,她确实不知道文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听楚琼蓉说楚琼芳大出风头,要成为第二个楚琼瑶,她就慌了神,马上带人就去找楚琼芳。
可楚琼芳的死真的是个意外,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死了。
楚琼玉不再多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