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极泰和从秋离开院子之后,有一人影从屋顶翩然而下,身上的黑袍猎猎作响,身姿玉立,气势迫人。
“殿下,相国公已经出去找您了!”
刘二不知什么时候在院子中露出个头,对着刚刚落地的刘衍小声道。
刘衍看了他一眼,刘二立刻会意,立马转身而出。
他还有事情要去办呢,比如要应付那相国公啊。
在刘二也跑出院子之后,刘衍转身朝着屋中走去,楚极泰掩好的房门被轻轻推开,里面淡雅的香气盈鼻,闻起来很是舒心。
还没等走到内室,刘衍就听见里面传来呓语声,压抑着丝丝痛苦。
刘衍眼色一边,猛地拉开了内室的隔门。
床上的楚琼玉不知什么时候身子已经从床上挣扎出了半个身子,背后的雪白里衣被汗浸湿一大片,身上的锦被已经被她踢到了一边,两只手在床边垂着,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爹娘……我来救你们了……你们坚持住,我马上就要抓住你们了……”
“卿儿卿儿……娘就要接住你了,不要怕不要怕……”
刘衍微微皱眉,难道刘泽的迷药药劲还没有过去
?
他从袖中拿出一黑色瓷瓶,快步朝着楚琼玉走过去,最后却是在她面前落住了脚。
楚琼玉的身子马上就要从床上掉下来,看她的姿势,极有可能就是脸先着地,到时候相国公就没有什么国色天香的女儿了。
这可不好,刘衍挑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刘衍的枕边人可不能是个丑女。
昏睡着的楚琼玉脑中一片混沌,全身像是把火在烧,烧的她毫无知觉,在一片茫茫的火海中,她看见了楚极泰于氏楚泽复,在里面痛苦挣扎,嘴中无声在呼救,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炸起……她还看见卿儿在空中慢慢的坠下,明明看起来是无力的样子,可是在掉在地上的时候却多了一滩鲜红的血液。
一桩桩一幕幕的场景在她眼前不断的会换上演,以至于她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是上一世还是这一辈子,她依据本能的想要去抓住他们,想要去救他们,可是她每一次都是差那么一点。
梦里的她痛不欲生。
突然,沁入心脾的冰凉突然贴在了她的额头上,为她散去了身体里的烧灼,像是一汪清泉,
又像是凉爽的清风,从内而外的舒坦,以至于楚琼玉忍不住重重的喟叹一声,本能的朝着那散发清凉的物件靠过去,甚至是紧紧的抓着不想要撒手。
刘衍脸色变得很不好,他低头看着还在不断往自己怀中挤着的楚琼玉,胸膛渐渐的加大起伏,气息有些不稳。
他伸出手,推了楚琼玉的肩膀,楚琼玉的身子便从他的身上落了下去,躺在了一边。
刘衍站起身来,阴着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从瓷瓶中倒出五颗药丸的动作有些粗暴。
楚琼玉仰面躺着,还不知道自己似乎已经是把刘衍给惹怒了。
刘衍俯下身,一只手攥住楚琼玉的下巴,就要把药丸给放到她嘴里,可是等药丸即将要倒进楚琼玉嘴中的时候,刘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还是只把三颗药丸放进了楚琼玉的嘴里,还抬起她的身子,给她喂了一些水。
是药三分毒,何况还是刘泽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药丸起了作用,半盏茶之后,楚琼玉的神情变得放松下来,眉心舒展,不再像方才一样不住的痛苦挣扎,沉沉的睡了过去。
刘衍也不知道是因为什
么,竟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他收起手中的瓷瓶捏在手里,转身大步朝着屋外走,看那背影像是有些失措。
~
很快,在外面找了好几圈没有找到太子的楚极泰和从秋回来了。
“吱啦”一声,楚极泰推开楚琼玉的房门。
“这个刘二,如今都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楚极泰生气道,他是相信从秋话的,也是有依据的相信的,刘二那性子就跟猴子似的,猴精一样,还爱捉弄人,他告诉从秋说殿下在外面,让自己去迎接太子,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还以为殿下是找到什么消息了。
一来到底是何人掳走的楚琼玉,到如今还没有查出来,二来这楚琼玉到底是怎么了,换了好几个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如今楚极泰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
但是这刘二竟然还拿着这种事情开玩笑,这等着下次见了殿下,指定要和他好好的告状一次,这刘二欠管教了!
“老爷!你看!"就在楚极泰在闷想的时候,从秋已经进了内室,惊喜发现楚琼玉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刚才那
似疯癫一样的模样。
楚极泰快步进去,面上同样一喜,但还是连忙叫着从秋去找个大夫过来,这大夫来了他好歹也是安心一些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