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楚琼玉起床的时候,房中早已没有了刘衍的身影。
从秋说天还未亮的时候,刘衍就离开了。
楚琼玉走到榻前,昨晚刘衍睡过的被褥还在那里。
急的离开,是去找颜家小姐说清楚吗?
楚琼玉讽刺一笑,叫来从秋梳洗打扮。
早饭还没送过来,楚琼玉就让人把春白叫过来。
春白疾步匆匆的迈进了饭厅,笑的很是开心。
“小姐,您找我?”
楚琼玉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茶道:“尊卑有序,如今我已是太子妃,被人听去,这般没大没小,不知道是要说我不懂得管教下人,还是笑话我相国府太过宽松了。”
从秋笑容一滞:“是奴婢考虑不周,以后奴婢会注意的,太子妃。”
楚琼玉蓦地笑开:“你也在府上十几年,从小在我祖母身边长大,后来祖母把你给了我,我让你去服侍我母亲,你心口可曾有过怨恨?”
“这哪有什么怨恨不怨恨的,不管是在老家,还是现在,我都是真心的把这府上当成我自己的
家,太子妃,老太君,这家中的所有人就都是我的亲人,我服侍谁都是我的福气,又怎么会心生不满呢?是不是奴婢最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招惹了太子妃的不喜?太子妃直说便好,不用顾及奴婢!”
“有你这句话就好。”
楚琼玉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挥挥手示意从秋带着闲杂人等下去,春白眼中略有不安,嘴角的笑有些牵强。
楚琼玉瞥了她一眼,面上不显。
“昨夜我睡不着,就和太子一起去府中溜达了溜达,这临近热夏初,晚上还是有些凉,可是把我给冻着了。”
“太子妃昨夜出去了?去哪了?”
春白一惊,急忙问道。
楚琼玉似笑非笑:“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可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春白尴尬的笑笑:“是,奴婢见太子妃没有大碍,奴婢就放心了。”
“说来也巧,”
楚琼玉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春白身边,“昨夜在府中,我好像听到春白的声音了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不特地叫你来问一问,我这人好奇心重,你可千万不要觉得烦。”
这一番话说的轻松温柔,但春白的身子却早已浑身颤抖。
“扑通!”
春白一下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楚琼玉的裙摆,“太子妃,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不是有意要害太子妃的啊!”
“鬼迷心窍?你在府上待了多年,我祖母更是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一般,我母亲待你也是极好,我不知道你那边的主子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宁愿背叛旧主,你可曾想过,如果我在相国府出了事,那相国府的所有人,不管是我爹娘,祖母大哥,还是你们,一个个都逃不开干系!”
楚琼玉声音猛地拔高,看着春白的眼中充满了凌厉的怒意。
春白身子猛地一震:“我不知道!奴婢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
“那你也真是够蠢,别人都把你卖了,你还要帮别人数钱。”
楚琼玉冷冷的看了春白一眼,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她扬声对着门外道,“从秋!”
过了一
会,从秋推门进来:“小姐?”
看见春白,她心中一惊,但立刻就垂下眼。
楚琼玉略感到满意。
“你去我房中把我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拿过来。”
“是,小姐。”
从秋应了一声,立马转身而出。
春白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子妃,奴婢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太子妃要是不信的话,自可以去我房中搜查……”
楚琼玉心中冷哼,真是事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
“小姐东西拿来了!”
从秋快步走进屋子,把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刚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楚琼玉叫住。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又冬是如何死的吗?”
从秋一怔,下意识的朝春白看去。
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又冬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啊!真的没有关系啊!她是在宫里遇害的,那个时候我还在府里啊!我哪里有机会杀她!”
“好了,我又没有说你是杀人凶手,”
楚琼玉从包袱里拿出又冬的那些木雕,
示意从秋给春白送过去,春白却是躲开,双手紧紧的交握,就是不去接。
“怕什么。”
楚琼玉冷笑,“不是说又冬的死和你没关系吗,这只是一些小玩意而已,我看着精致,给你欣赏而已。”
春白勉强扯了扯嘴角:“太子妃看上的东西确实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