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礼盒,仆从抱出了一个敞口白瓷水盆。
陈景跃的嘴角抖了抖。
林微微侧头问:“这个好像也眼熟啊。”
朱八刀用他那肥嘟嘟的手掌满不好意思的掩嘴道:“这个是放在弦和庄正堂里的。”
林微微的额头挂了一排黑线,“之前水盆里是不是养了两尾金鱼?”
朱八刀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少爷把金鱼给倒水塘里去了。”
“……”
拆开第三个礼盒,仆从拎出了个三色琉璃盘。
陈景跃的眼角抽了抽。
林微微说:“这个是偏厅里那放水果的盘子?”
朱八刀努力压低嗓音称赞道:“好眼力!”
“……”
第四个礼盒里,仆从倒出了一颗小石子。
苏洛河理直气壮解释道:“五十文买了三个盒子,送的这小的没见你们家有什么能塞得进去,所以随便在院子里面拣了颗石头。”
眼见陈景跃的双手捏成拳头,即将挥拳砸向苏洛河,却在这时被人拍了拍肩。
那人剑眉朗目,虽已人到中年,倜傥俊逸之姿却不输这几个少年。
陈景跃身旁的仆从纷纷恭谨叫了声:“庄主。”
苏洛河忙躬身行礼,道了声:“伯父。”
林微微跟着孟柯和朱八刀行了行礼,俨然一副苏洛河跟班的姿态。
陈庄主笑道:“好了,闹够了就先去堂内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陈景跃脑袋一偏,表态道:“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
苏洛河洋洋得意地迈开步子朝庄内走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果然见到林微微正停步张望着来往于庄内的众人。
陈景跃见她巴巴望着庄子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于是上前对她说:“静王世子还没来呢。外面的流水席是招待百姓的,待会若是静王世子来了,也是要到堂内去坐的。放心在那等着吧。”他说得温柔,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显得既诚挚又狡黠。
待他说完,林微微只觉得后头有个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在其中。侧头看去,原来是苏洛河站在后头气鼓鼓的伸长耳朵,一副努力要听些什么的姿态。陈景跃一脸坏笑更甚,俯在林微微耳畔张张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林微微鼓着眼睛,迷惑不解正欲发问,陈景跃却在此时突然正色,扬声道:“我跟你说的这些,要保密。”
“哈?”你刚刚明明什么也没说啊。
陈景跃扶住林微微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记得,保密。”言毕,扭头就走了。
苏洛河忐忑好奇的问了句:“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林微微无奈摊手:“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不信,哼了一声:“是不是说了我什么?”
林微微无可奈何:“真的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咬牙,“他说了我什么坏话吧?”
林微微无精打采:“真的,什么也没说!”
苏洛河再咬牙,太阳穴青筋暴起:“林微微!!”
“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在堂内等人齐的时间是最难打发的了,朱八刀把桌上的小菜都吃光了,舔着筷子焦躁万分,哼哼道:“怎么?还差两人?”
做为苏洛河的跟班,他们三人一字排开在苏洛河的屁股后面。虽然见不到苏洛河的表情,但听得他手起筷子落的噼噼啪啪声,林微微便能感受到苏洛河周身散发的腾腾怒气。
孟柯问:“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林微微有气无力道:“真的,真的,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我半个字都没有听到。”
孟柯点点头:“少爷又被他框了。”说完,面瘫脸将桌上的一盘小菜送给朱八刀,朱八刀开心得直抽冷气,欢快的风卷残云的一瞬间吃光了。
闲得直冒泡,林微微决定闲话家常,随便扯了个话题压低声音道:“老大怎么净拿他们弦和庄的东西送陈景跃啊?”此行为显得倍儿抠门,实在掉身价。
话说,苏老大一向不大抠门的呀。
朱八刀咂嘴道:“学陈景跃这小子的。上回少爷生辰时,他来了这么一手。”
“……”这陈景跃实在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但林微微的生活中奇葩的存在实在不止这么一个,说到抠门人物,排名第一位——师父大人,简直毫无疑问!
想到这里,林微微忍不住吐槽:“这世上有钱还抠门的人可真多。”
“比如?”孟柯问。
“我师父。”
朱八刀对于林微微口中的那个师父一直相当好奇,一路上没逮着什么好机会提问,现下正是百无聊赖,于是伸了个脖子来问:“微微姑娘,你师父高姓大名啊?”
“好像,是叫颜子轩。”
朱八刀一怔,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