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很是冒火:“害她就害她了!她本就是一个亡国公主,我们大齐不杀她,就已经是恩泽。”
“她还想颠覆大齐,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既是如此,就是害她流产又怎么样了?难道外头还有些瞎了眼的,站在她那边不成?”
玉嬷嬷:“他们的想法,可不是这般……”
朝夕:“那是哪般?”
她也当真是没想到,那玉曼华自己在监狱里头流产了,竟然还能怪到他们家姑娘头上,他们家姑娘太倒霉了!
容枝枝淡声道:“他们会觉得,我与齐子赋都已经和离了,还连妾室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不得,如此,善妒两个字,便被钉死在我身上了。”
朝夕恨得牙都咬碎了:“姑娘您上辈子怕是撅了玉曼华的祖坟,将她祖宗十八代都晾成了干尸,她这辈子才同一条疯狗一般咬着您不放。”
容枝枝倒没这样紧张:“玉曼华当时在牢房中,与我隔着牢门,我不可能对她动手。“
“是以她定是不会说,是我推了她。既然如此,便只会说是我用药害了她,是也不是?”
玉嬷嬷忙是道:“正是如此,因为案子没审完,她还不能死,龙行司找大夫给她瞧过了,最后说是因为药物中毒的,推断是红花。”
容枝枝:“那事情就好办了,玉嬷嬷你遣人走一趟内狱,求见宇文统领,与他说几句话。”
先前她帮了宇文湛,才落到这个地步,宇文湛自然也会给她这个面子,投桃报李。
玉嬷嬷得了交代,领命:“老奴这就去。”
……
外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王氏生了好大的气,因为不止容枝枝被人说,如今她都被人说了。
那些不长眼的,说容枝枝之所以这样善妒,都是因为遗传了她。
说容太傅这么多年,一个妾室都没有,皆是因为王氏不容人。
从前夫君没有纳二色的想法,这一点一直令王氏十分快活,外头也有不少夫人羡慕她,可现今“托了容枝枝的福”,这成了众人攻讦她的点了。
她咬牙道:“我早就说容枝枝克我!当初就险些要了我的命,如今又败坏我的名声!”
“岂止是我,这般下去,姣姣怕是也要被她害了!”
“这还没与相爷议婚呢,相爷就知道容家的姑娘是善妒的,这可如何得了?不行!”
话到这里,她匆忙往容太傅的院子去了。
容太傅也得知了外头的流言,脸色正是难看,见着王氏进来,便是问道:“你可问过了枝枝,此事是否是她所为?”
从覃氏的事情来看,他这个女儿,真的下手起来,残狠的程度,他这个父亲都自叹弗如。
所以他都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容枝枝的手笔。
王氏道:“夫君,这事儿问她又有什么用?她若是不承认,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妾身觉得,肯定是她做的!不然那玉曼华早不流产,晚不流产,怎么她昨日一去,今日就流产了?”
容太傅:“不一定!枝枝对敌人够狠,但她不会轻易留下这样大的把柄。”
就如同覃氏死了,外头的人都觉得是覃氏活该,没人知道是枝枝一步一步促成的。
王氏头疼地道:“不管是不是她,这事情也是难以说清楚了!夫君,照我说,不如将她送到乡下庄子里头算了。”
“她和离了我们容家收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里还能总是被她这样连累?”
容太傅看她一眼:“她如今是县主,可不是你说送去庄子里头,便能送去的。”
王氏不快地道:“那叫她去自己的封地啊!为何就非要在家里害人?夫君你是不知道,外头不止是说她,就连妾身都被说得抬不起头了!”
容太傅也是觉得头疼:“她一个姑娘家,独身去南阳,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如何是好?”
他实则是不想对容枝枝太差,一则是母亲临终的交代,二则,母亲的仇是枝枝报的,这一点比他这个父亲做得好。
叫他如此无情无义,过河拆桥,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见容太傅犹豫,王氏知道他狠不下心,灵机一动:“不如给她定亲吧!”
容太傅一愣,诧异地看向王氏。
王氏接着道:“她如今虽然名声不好,但总归是有想攀附夫君的男人肯娶她,只要给她定了亲,将她嫁出去了,麻烦不就解决了?”
“外头的人瞧见,她都还是嫁得出去的,便也知道容家姑娘还是有人要的,对族中其他孩子的影响,也能小一些。”
“再说了,难道她还一辈子住在府上不成?也早晚是要安排一门亲事的!”
王氏如今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容枝枝,只想快些将这个麻烦扫出去。
她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容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