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铎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也把桌上的一堆东西都挥落地上,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璇玑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让一个我上官家世代敌对的敌国太子来为父亲送葬,还说是给父亲的哀荣,她这算什么哀荣,我看她这是在羞辱我上官家!”
上官家不是姬沉在位才开始镇守大启西境的,而是好几代了,只不过以前不是一家独大,姬沉上位后才加封原本侯爵之位的上官家为镇国公,可前前后后打过数次仗。
几个月前不也在姬珩的运作下,又和胤国打了一仗,与胤国自然也是恩怨很深。
当然,他也算是公私恩怨分明,两国战场上的恩怨再大,也并未在战场之外针对元决,所以即便不喜元决,他也不曾明里暗里针对过元决,也不屑于此,不然之前的那些关于元决的风波,可会更严重。
但是不针对,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个胤国太子以赐予哀荣的名义,来送葬他的父亲,于他而言,这算是一种对上官氏家族的羞辱了。
虽然前几日元决也来致奠,但是那只是跟着姬元颢一起来的,不是以他为主,有姬元颢这个皇帝为首,倒也可以不算什么。
哪怕他来送葬,其实只要
不是以代替陛下公主,加赐哀荣的名义,其实也都不算什么,可却不是如此,如今这样的厚爱和抬举,对于上官家这样镇守边境的家族而言,真的有些讽刺。
尤其是上官铎,真的很不能忍受。
见他气成这样,下面来禀报的手下权衡劝道:“主子,或许公主并没有您想的这个意思,毕竟公主也强调了,这次胤太子并非以敌国太子的名分来的,而是以璇玑公主的驸马,陛下的生父身份而来。”
“公主和陛下不能来,也确实是他这个公主的丈夫陛下的生父最为合适代替而来,而且公主既然之前已经给了老国公那样大的哀荣,没道理在这个时候下镇国公府的脸面,让您不满。”
虽然上官铎已经决意反叛朝廷,颠覆姬家的江山,他们这些做心腹手下的也都知道主子的心思和野心,但是有些事情,也还是要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上官铎有怒火是一回事,可此事确实不合逻辑。
他多嘴也不是为璇玑公主说话,主要也是怕上官铎因为太过恼怒而失了理智,这个时候时机没成熟,上官铎的不满若是传出去,麻烦。
上官铎冷哼:“哼,她做事思虑如此不周全,可见是没
将上官家放在眼里,不对,不用看这些,她本来也没真正看重过上官家,只是碍于形势,才给了上官家体面,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若是真的看重上官家,颖儿又怎么会死?”
不只是这个璇玑公主,先前的姬沉和姬珩也没真的看重过上官家,所有的厚待恩宠都只是做给人看的,实际上只是利用,还不是作践他上官家的女儿?
呵。
手下一时不敢多置喙这话了。
上官铎有多介怀上官颖的死,是如何因为上官颖的死而对皇室开始不满,慢慢心性转变,从一个忠君不二的忠直能臣滋生出不臣之心的,他都看在眼里,这种话,听听就好,不能劝。
现在上官铎越来越喜怒不定了。
上官铎敲着桌面,对此开始沉思,眯起眼:“不过,她为何会突然这样盯着父亲出殡的事情?先前为了防止有人趁机逃出去,严格把控随行之人也还说得过去,现在竟然又在此事上做文章,加了个元决,还加了扶灵的人……”
手下问:“不是说是璇玑公主梦到太上先皇?”
上官铎冷呵:“这种鬼话也就搪塞外面那些人,行事的名义罢了,怕是没那么简单。”
手下试探着问:“那主
子可要去与北苑那位商谈?那位心思缜密,十分了解公主的性子和行事,或许他能揣测出公主的用意。”
上官铎闻言,更烦躁了。
他现在不太想去见荣随之了。
自从上次见了,荣随之话中指责他凉薄不孝之后,他就对荣随之愈发不待见,他也隐约感知到荣随之在质疑他了,这让他她有些难堪和懊恼,可这个人现在他还有大用,又不能如何,只能不去见。
而且为这事儿去找荣随之探讨,显得他智谋不如荣随之,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行军治军可以,心思没有荣随之缜密,但是他现在不太想在荣随之面前露出这个劣势。
还有一点就是,他在有些事情上,是信不过荣随之的,尤其关于璇玑公主,因为荣随之对这个女人有情,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璇玑公主,这样的心性,很容易生出私心,偏向于那个女人,不可尽信。
不过提到荣随之……
上官铎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不好,只怕璇玑公主已经察觉什么了。”
手下一惊,忙顺着问:“主子的意思……公主察觉了北苑那位的存在?察觉了主子您……的计划?”
上官铎没说话,脸色凝重起来吗,越想越
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