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灼确实能够猜得到一些,因为之前元倾城曾和他说过,她对亡夫薄情寡恩不予怀念,可见俩人之间发生了很伤情的事情,最后还一生一世成了悲剧。
而叶欢颜也说过,她是输给了那个人的家族责任一腔孤勇,而元倾城是被葬送的,大概是那个人选择了家族责任,放弃了她,而她无法挽救,终成悲剧。
那么可以猜得到,元倾城的那一桩婚事,必然牵扯政治,大概是牵制朝局的。
他坦然道:“虽然大概晓得是何因由,可既然我与她牵扯到了一起,她的事情便与我息息相关,总是还想知道的。”
叶欢颜淡淡的问:“平陵王现在问我这些,莫不是想要了解清楚后再行考量?”
宇文灼摇头道:“不是,我已经不需要再考量了,我问这些,只是想了解她,我与她只见过几次,知之甚少,知道这些,我才能更清楚该如何对她。”
“我不想去问她,再揭开她的伤疤,只能询问公主,想来公主应该都知道,当然,公主若是不说也没关系,我以后再慢慢探索便是,也不为别的,就是单纯想知道她过往的事情。”
叶欢颜闻言,眉目轻挑,意味深长的笑:“所以,平陵王是想明白了?”
宇文灼淡笑:“十几天过去了,日日都
在想,再难想明白的事情,也都能想明白的。”
叶欢颜眯眼:“那我跟平陵王说的那些,平陵王也一块想了?”
宇文灼沉默了一会儿,状似叹息的低语叙说:“我一直都不喜欢待在大靖。”
叶欢颜眸色微动,定定看着宇文灼。
宇文灼道:“很小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大靖,更相忘于母妃所说的南方风情,那是和大靖截然不同的,母妃很向往,可是她也只是在书上和传说中看过听过,没有亲眼南下看看。”
“她说,父王曾许诺过她,一定寻找机会带她南下游历,看看南边的这些礼仪教化风土人情,带她看遍这大好山河,可是没能等到这一日,便惨遭厄运,她总说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到她想去的地方看看。”
“我这些年一心想报仇,也曾想过,如果我成功了,若是我还能活着,我一定替她南下看看,一定不要再回到那个充满罪恶的地方。”
“之前我想的,只是一生都在为母妃而活,因为我是她的儿子,背负着这样的罪孽存活下来的,这是我的命,而我本身也不知道自己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活,仿佛也没什么意义。”
“之前公主你问我,愿不愿意为她放弃心中怨愤,愿不愿以为她放弃家国责任,陪她去任
何她想去的地方,放弃怨愤我应该做不到,身为人子,有些事情是我不能不做的,否则何以为人。”
“可是其他的,我应该是毋庸置疑的能做到,因为那些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的,可是她如今却是我心之所向的人,我以前为我母妃活着,以后就是为她活着,只要她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我都能陪着她。”
他说的很诚恳,可见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说出了这些剖心之言,明明是娓娓道来的话语,却那么铿锵坚定,像是在许诺,立誓。
也能听得出来,他是用了心的,不是为了寄托心中的情怀想要照顾孤儿寡母,而是真正的想要伴一人相守,与一人终老,这才是元倾城最需要的。
宇文灼看着叶欢颜,又问:“所以公主可以和我说说了么?”
叶欢颜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再三缄其口,但是也一时间你不知道从何说起,便问:“平陵王知道大胤谢家么?也曾是极具盛名的世家大族。”
宇文灼想了想,点头:“有所耳闻。”
其实还是知道不少的,毕竟那些年北靖一心想南下夺取大胤疆域,所以对大胤的政局大概了解一些,那时候,谢家在胤国的地位和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一门两侯,当朝皇后便是谢家女。
叶
欢颜徐徐道来:“皇帝想要牵制谢家平衡朝局,早年就赐婚倾城和谢家世子谢桓,因为知道终会成婚,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且也培养出了感情,倾城十六岁那年,与谢桓奉旨完婚。”
“你一定觉得这也算是花好月圆的一桩美满之事,可其实不然,在婚前,他们便因为各自立场而生出隔阂,谢家其罪深重,嫁给他的时候,倾城已经做好了悲剧收场的准备。”
“果不其然,谢桓把家族责任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择手段的履行他守护家族荣盛的使命,俩人同床异梦渐行渐远,后来谢家其罪覆水难收,而那个时候倾城已经有了孩子。”
“可即便是他们母子的分量,在谢桓眼中,都无法和家族并论,最终俩人背道而驰,可为了孩子,倾城仍想谢桓活下来,她其实也能让谢桓活下来,可是谢桓太过自负骄傲,宁愿陪着家族覆灭殆尽,也不愿意为了她和孩子活着。”
宇文灼静静地听着,心神沉陷其中。
其实以叶欢颜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