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赵玄磷无奈,不知该怎么让许岚秋相信自己没说胡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楼下大堂却忽然传来了说书先生拍惊堂木的声音,还有一众听客们潮水似的掌声和叫好声。
“时辰不早了,说书先生都讲完今日的故事了,府上还有人在等我回去,”许岚秋瞬间找到了借口,也不管这个理由牵强不牵强,她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和赵玄磷分开,“欠你的酒我改日再还上……”
“也罢,那我先告辞,带你闲下来准备履约前,可书信提前联络与我。”
话说到这里,赵玄磷若是再看不出来许岚秋是想要躲着自己,就枉费他受了这么多年的皇室教育了。都怪他心急,逼紧了她。
不过以许岚秋的性子,欠人什么东西,若不早日还清,就算他赵玄磷不催,后者心中也会不舒服……是以,赵玄磷倒是半点不担心许岚秋会就此不理他。
“此地人多眼杂,我不便送你下去,裕亲王慢走。”许岚秋点了点头,只将人送到了雅间的门口。
“你大可不必如此生分,唤我的名字便好。”赵玄磷见许岚秋对自己的称呼又换回了之前那样,一双星眼里写满了
受伤,有些失落道,“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试问以赵玄磷的天人之姿,做出如此无辜受伤的表情,该是如何的引人自责?
许岚秋生平没有太多的爱好,前世在宫中太过无聊,于是叫她养成了个欣赏美人的爱好。后宫的美人看腻了,就找个明目随便举办一些小宴,众美云集足够许岚秋看得眼花缭乱。
一来二去的,众人也逐渐摸索出孝贤太后最好颜色的奢好,那些个长得好的世家姑娘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往许岚秋跟前凑。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冲许岚秋撒撒娇,卖卖萌,只要不是太过的要求,太后娘娘没有不会允的……
许岚秋还不知晓,她爱看美人的小癖好,早在前世就不是什么秘密。
“我,我这是习惯使然,下次,下次一定。”前者在心中暗暗骂了赵玄磷一声犯规,“你快走吧,我要把我家小丫鬟弄醒了,一会儿她看到你,我不好解释。”许岚秋目光飘忽,不敢看赵玄磷那张诱人犯罪的脸的同时,还不忘催促道。
“那我记着了,你也莫要忘了,”赵玄磷看着小姑娘微偏着脸,一脸羞窘的样子,心情忽然一阵大好
,故意凑到与后者极近的距离处,轻笑道,“一顿酒,还有称呼……”
赵玄磷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再度涌进鼻腔之中,许岚秋才发现,原来不觉间自己对他的气息已经如此熟悉……她虽不懂这样究竟算是什么,但也知晓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超出了正常朋友应该有的距离。
“行了行了!我记住了!”
许岚秋虽不通情爱,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当下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打开了门,连推带攘地将赵玄磷推出了雅间的门。
赵玄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回过头想跟许岚秋说点什么稍微缓和一下,省得下次见面二人还要以尴尬开场,没曾想后者已经十分快速地关上了雅间的门,甚至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整扇雅间的房门还在轻微颤动。
“我说了很过分的话嘛?”赵玄磷吃了一个闭门羹,却没有搞懂自己何时惹了许岚秋不快。
“哼!皇室的男子脑袋里大概都是木头,”被关在门外的人并不知晓,许岚秋此刻整个人正定在雅间的房门后,方才他那一句话虽小,却也叫前者清楚听了个明白。
许岚秋小声嫌弃了赵玄磷两句后,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不敢再
耽搁地拿起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沾湿了帕子,按着赵玄磷方才教的步骤弄醒了昏睡的纤儿。
“咦,姑娘,奴婢这是怎么了?”纤儿揉了揉眼睛,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你听书听到睡着了,快精神精神,天色不早了,咱们得回去了!”许岚秋不敢解释太多,胡乱找了个借口,一心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姑娘你的发髻怎的乱了,”纤儿回过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许岚秋原本梳得整齐的发迹现在凌乱不堪。
“我本想着你跟着我也劳累了一日,想自己带上帷帽,将东西收拾好了再叫你的,没曾想那东西实在麻烦,不得已只能把你叫起来……”许岚秋讪笑,心道自己说得也是实话,全怪那顶帷帽的设计太过繁琐,弄乱头发也怪不得她。
纤儿没有多想,反被许岚秋一番话唬得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勤勤恳恳地帮后者将发髻重新梳整齐,而后下去叫了马车,主仆二人紧赶慢赶倒是没有耽误什么功夫。
天色尚早,许岚秋先是去越氏院子打了一声招呼后,又折身去了柳氏所在的院子。
她与柳氏虽然有仇,报仇之事却并不急于一时。
自闻氏
死后,许珩自觉受了奇耻大辱,日日借酒消愁,眼见着是指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