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何必烦心?”心中虽如此想,但显然,许岚秋并没有,想要与柳氏站在同一立场的准备。
“大伯父如今能得陛下看重,这于咱们阖府上下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况且筹办群英宴与我们宁国公府而言也是锦上添花的一桩好事……若是有外人若是不知内里情况,说咱们府上不好,祖母完全可以在群英宴一事还未定下之前,‘不经意地’透露给旁人知晓……”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不得行,只是,这高公公晌午才来过咱们府上,只怕下午就要有人揣测陛下的用意了。”柳氏还在犹豫。
“此事说来简单,”许岚秋微微一笑,又道“正是要趁着大家都怀疑好奇的这个时候,祖母再‘不经意地’将陛下倚重咱们家,想将群英宴的举办权,交给宁国公府的消息透露出去。”
“若是孙女儿没有记错的话,祖母也有些时日不曾见过您那些姐妹了吧?前两日还听说,与您交好的赵家老太太刚刚又添了一个曾孙……”
越是听许岚秋说,柳氏的双眼就越亮。
而许岚秋一边劝着柳氏给她出主意的同时,一边也在小心留
意着后者的脸色,见其意有松动,许岚秋便知此事是有八九可行,尤其是边上还有一个想要证明自己的许璋,不停地顺着许岚秋的话煽风点火。
“咱们家毕竟是刚刚出了热孝,太过引人瞩目毕竟不好,这样吧,”到最后许岚秋甚至不用再说什么,柳氏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大郎,你去把你媳妇叫来,再让她给她交好的几个夫人下帖子,就约她们午后过来。白事是三房那边的,自古以来就没有隔辈守孝的道理,想来外人也没有那么多忌讳。等人到了,再叫宋氏将陛下的口谕,不动声色地透露出去,届时就是有人想要借口,咱们宁国公府在孝期时铺张寻衅,有陛下压着,任谁也指责不到咱们头上来……”
“儿子这就去!”
许璋见自己老母亲与小侄女,三言两语就将他方才没有想到的漏洞都点了出来,片刻间又想好了周全的主意,心中欢喜得不行,似乎已经能看到,过几日自己与宁国公府一道大出风头的样子了。
“祖母是还在担心群英宴的问题吗?”许璋走后,许岚秋见柳氏神色疲累,本想就此
告辞,想了想还是装着孝顺,帮柳氏按摩起了头部。
“是也不是,群英宴虽说盛大,但这么些银钱,咱们府上还是能轻松拿出来,只是……”柳氏叹息一声,在许岚秋按摩下闭上了眼,惆怅道。
“群英宴便是在咱们府上举办了又能如何?如今咱们府上年纪最好,最得体的几个姑娘全在你们三房,闻氏的死活无关紧要,但这时候你与你三、五姐姐都在孝期,这时候设办群英宴,就是在与他人做嫁衣……咱们府上这么多花一样的姑娘,却要碍于这些规矩,硬生生叫旁人给比下去,祖母委实不甘心啊!”
看柳氏忧郁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许岚秋差点没忍住自己的笑意。
柳氏可不是活该?按说她大可以拖上一年半载,再让闻氏悄无声息地暴毙,再不济将人送到外头的庄子上,借口养病,同样可以达到效果。许岚灵再过上个半年就要及笄,新帝如今又选秀在即……
处死闻氏时倒是一时痛快了,如今许岚灵,连带着三房的所有儿女都要服丧。不说再过不久的选秀与他们宁国公府无缘,许岚灵这个内定的皇妃
进不得宫,就是如今摆在眼前的大好机会,群英宴众人也沾染不得,可不得让柳氏难受?
许岚秋暗骂柳氏一声活该,心念转动间倒是叫她又想到了个法子。
“祖母莫要多想了,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左右群英宴也没这么快……”想到法子归想到法子,许岚秋可没想真的替柳氏分忧。
“看姑娘方才的脸色,分明是已经有了主意,为何不告诉老太太呢?”哄好了柳氏,回清平园的路上,纤儿就忍不住询问许岚秋。
以前者对许岚秋的了解,方才她特地留下来敷衍柳氏,定然是心中有主意了。
“再如何说,新丧的都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就算是有主意,也不能由我开这个口。”许岚秋道不介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纤儿,毕竟纤儿的忠诚度摆在那里,前者大有将纤儿培养成左膀右臂的念头。
闻氏新丧,许岚秋即便是个庶女,到底还是唤她一声“母亲”。此时替柳氏出主意,兴许一时间柳氏还会因此感激她,但谁知道往后柳氏再想到这时候许岚秋的主意,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庶女无情冷漠,只顾自己出风头,
罔顾孝道?
“母亲说是新丧,但如今已经过去了三月有余,群英宴算起来,大可以延后办理几日,届时已满半日,祖母再站出来说几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届时就是大家觉得祖母做得不地道,也不会有人将此事放在明面上来说。”
“不说史上有飞虎将军为国征战,强忍丧母之痛,未出热孝奔赴边境的往历史。纵观咱们大魏往昔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