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性格,我心眼比针尖还要小,”许岚秋用食指与小指比了个小的手势,冲赵玄磷玩笑道,“谁欺负了我,我必然是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的。你不一样,看在你帮了我许多,且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本姑娘原谅你了!”
话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二人之间原本那无形的隔阂也就此消散了。
“既这么说,那我们睚眦必报的许六姑娘,可想好要如何报复回去了吗?”玩笑了许久,赵玄磷借着此刻缓和的气氛忽然问道。
“差点就忘了正事,”说到正事,许岚秋连忙收起的脸上的笑,正经道,“先前听纤儿说过你的手下抓到几个探子的事,这几日我手下事多,一直没能得空亲自过来,这不今日好容易抽出时间,你好好与我说道说道,我也好想想后续该如何处理此事。”
许岚秋才不会告诉赵玄磷,先前自己是碍于崖底的亲密接触,而躲着他。
左右他们之间如今已没有什么大秘密,一切说开以后,不止是赵玄磷许岚秋自己也轻松了许多。这么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说出来
尴尬,倒不如她自己消化了就是。
赵玄磷倒是没有多想,老实与许岚秋交代了自己查到的那些探子的身份,与从这些探子口中追查出来的真相。
这些个探子有闻家派过来的,自然也有许岚灵姐妹二人派过来的,其中不乏也有一些察觉到白马寺奇怪的动静,由京中其他勋贵派来查探情况的。前脚刚离开不久的越辰南正是其中来打听消息的一队。
“越家是忠诚的保皇党,而越辰南更是小皇帝的心腹,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选择了将事情告诉给他。”赵玄磷解释道。
许岚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越辰南幼年时曾在新帝身边当过一段时间伴读,二人之间的情谊不用多说,告诉他相当于是直接告诉了赵覆之。
“这么长时间过去,闻老尚书应当已经知道了,闻老夫人的所作所为了吧?”许岚秋拧眉思索了片刻后看向赵玄磷,“毕竟当时前来追杀我的府兵不在少数,而那些人死的死,被你手下抓住的也不少……这么多人忽然失踪,我不信闻老尚书没有察觉到不对。”
自古以来,不止是大魏,历朝
历代都有明文规定。官阶到一定等级后,可以在府上圈养一定数量的府兵,用以保护朝员乃至朝员家人的安全,除此之外,府兵的数量与藩王的待遇一样,决不可超越一定人数,否则便会被视为谋逆。
许岚秋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会有此一问。
“此事暂且说不准,若是闻老尚书已经知晓了闻老夫人的作为,闻家派出来打探消息的探子绝不会只有这么几人,”赵玄磷同样正色回答道,“不管闻老尚书支不知晓此事,就如今的情况而言,咱们必须得让他知晓,情况才会与我们有利。”
以如今的情况而言,过不了多久赵覆之就会知晓赵玄磷在白马寺遇刺一事,届时势必会调查到闻家头上。可若是闻老尚书表示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的话,只怕最后被推出来的只有闻老夫人一人……这结果可不是许岚秋与赵玄磷想要看到的。
赵玄磷不知何时拿出了两份材料,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京中勋贵,以及各个朝中大臣府上的人力物力,详细得连这些人家中养了几个管事几个婆子都清清楚楚。
“如今朝局刚
刚稳固,不管百官对新帝有无不满,至少在先前的景王一事与群英宴一事后,朝中在没有明着敢抗议陛下的声音。新帝想要对西北动兵,仅仅这样显然还不够……若说先前针对景王与你身后的宁国公府是陛下在敲打老贵,那咱们这次的事,相当于是给陛下递了一把刀,一把屠向百官的刀……”
这样的精确的资料,按说应当是机密中的机密,偏生赵玄磷半点没有察觉,还指着其上的闻府的资料,十分自然地与许岚秋分析着。
许岚秋开始的时候还顺着赵玄磷的思路,一边看着赵玄磷手上的资料,听得十分认真,可听着听着前者就莫名神游了,同样的她的视线也从那密密麻麻的资料中,落到了赵玄磷骨节分明的手上。
算起来,许岚秋见过的男子实在少得可怜,除了自己的二哥许琰,也就只有先帝与赵玄磷二人。
许琰的手,当年因为柳氏的磋磨,又因后来的弃文从武粗糙得不行;先帝的手却是常年握笔,右手的几个手指上有明显的茧子,除开旁的不说,先帝确实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君主。
而相比
起许琰粗糙的手或是先帝握笔的手,赵玄磷的手却是干净素雅得很,就是比起许岚秋自己这娇生惯养的手来说,都不差多少。想到赵玄磷这些年的经历,又想到他远离朝政中心,许岚秋又是心疼又是想笑,这人倒也真当得上一句娇生惯养了……
“新帝想要西征,势必要将朝中那些个倚老卖老,家中有些功勋的老臣敲打一番。只要咱们在背后推一把,借着此事将闻家推到台面上来,不管他们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