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突逢三弟妹一事心绪不佳失了往日判断也是常事,此事的关键在与秋蝉那丫头!”宋氏脸色依旧不好看,但顾着柳氏的心情,前者还要帮许珩找一套借口,“三弟拎不清,也就罢了,可秋蝉呢?那丫头明知自己是灵丫头身边的人,还巴巴地往三弟跟前凑!”
“秋蝉那丫头呢!”柳氏拧眉忽然问道,显然她也是赞同宋氏的这番说法的。
“方才我不知此事内情,见屋中围了这么多人,便做主叫那些丫鬟都退下了,”宋氏解释道,“我就说,灵丫头姐妹两家宴之初便回去休息了,怎的她的贴身丫鬟会在此,原来……罢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此事摁下,秋蝉那丫头怕是不能留了。”
柳氏点了点头,显然对宋氏的这个主意并没有意见。
许岚秋依旧微低着头,双肩微微颤抖着,看起来似是被这次的事吓坏了,但实际上前者只是在憋笑罢了。显然这次许珩闹出来的事情不小,叫宋氏等人惊骇得全然忘记了反应,竟是半点都没有怀疑过她。
对于柳氏与宋氏三言两句间便决定了秋蝉的生死一事,许岚秋不发表
自己半点的意见。
“祖母,大伯母,父亲当时叫秋儿去接进裕亲王,可秋儿到底是一介女儿身,为了府上的清誉,又怎能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是以当时秋儿反驳了父亲几句……”
宋氏二人不怀疑她,只是因为这会儿事情不在她们的掌握之中,待到一切处理妥当,只怕她们二人还要找许岚秋问话,届时只怕许珩也醒了。与其等宋氏等人从许珩口中得知不利于自己的真实情况,许岚秋心道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此事。
彼时秋蝉躲在假山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究竟对许珩做了什么,是以真相如何,这会儿还不是由着许岚秋浑说?
在许岚秋的叙述里,她是无意撞到了许珩的混账事。后者为了掩护秋蝉躲在假山后,主动站了出来掩护秋蝉,以教训的名义,叫前者得主动去勾引裕亲王。前者素日虽表现得温柔恭顺,却是个有主见的,怎会答应许珩的话?
于是父女二人开始争吵,只是不知为何,吵着吵着,许珩忽然像中了邪见鬼似的,看见她就不断后退,怕得很,到了最后更是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许岚秋担心许珩的身体安危,又“不懂”为何许珩行为如此怪异,只能连忙来找宋氏等人,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她的演技素来逼真,说到许珩莫名被吓得昏迷的时候,许岚秋还十分应景地身躯微颤,似是还没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来,泪水更是说掉就掉,好不可怜。原本对此事还抱有怀疑的宋氏等人瞬间没了话说,只能连连安抚许岚秋夸她临危不惧,已然是做得极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是许岚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以看的了。
纤儿听说了正院的动静,这会儿也担忧的找了过来,宋氏与柳氏等人还要抽时间连夜盘问秋蝉,一时间众人乱糟糟的,也没人再管许岚秋的去留。
“姑娘,奴婢方才走开了一会儿,怎的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可有受伤?”纤儿一过来就对着许岚秋一通关心。
“无妨,方才我在园中散步的时候,碰巧遇见了父亲,只是父亲不知为何忽然晕厥,我这是扶他的时候,不小心弄乱的,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大碍,”许岚秋安抚地冲纤儿笑笑。
“姑娘没事就好,”纤儿见许岚秋
发髻凌乱,眼眶微红,原就提着一颗心,此刻听许岚秋亲口确认自己确实没事后,前者一颗高高提起的心这才落下,拍着胸脯心有余悸道。
“您是不知道,方才我红雪说,正院的秋蝉忽然被易嬷嬷带人,捂住嘴带走时有多害怕,谢天谢地此事与您无关,否则奴婢定要吓死!”
“感情你是怕你家姑娘我又闯祸,并不是真心关心我呀?”许岚秋被纤儿这幅姿态弄得哭笑不得,“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惹祸精?”
“怎会?我们家姑娘最是心善疼人了,怎会惹祸?”纤儿吐了吐舌头,颇有些心虚地拍着许岚秋的马屁,心道,自己说的可是实话。自家姑娘确实样样都好,但只要在这府上一出什么问题,想都不用想,必然会与自家姑娘有关……
想来许岚秋应当也看出了纤儿的口不对心,但细想想,确实,似乎自她重生回来后,宁国公府一但出事她必然在场,不管是不是她动的手,或多或少也会有她的手笔……许岚秋自己这么一想,忽然间也懒得再指责纤儿了。
难道说,她真是生来就与宁国公府不对付?不仅
要克柳氏,连带着整个府上的风水都受她影响了?
抱着一脑袋的胡思乱想,主仆二人闹腾了一夜,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想到今日所见的种种,还有在柳氏的佛堂外偷听到的那一段对话,许岚秋左思右想,苦恼良久,最后还是提起了手中的笔,开始给赵玄磷写信。
“姑娘又给裕亲王写信呢?”纤儿正在给许岚秋铺床,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