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渊可以看到她正在拿一根黑色发绳,将头发扎起,一如既往是干净利落的高马尾。
她的背影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柔美,肌肤无垢,无暇好似宝玉,而是挺拔笔直,手臂和肩胛骨位置,有许多道疤痕。
系好发绳后,影哨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是坐了下来,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十分耐心的说道:
“你做的很好,本以为这次任务会失败,没想到你居然有勇气直接面对金乌长公主,和法海演了一出双簧戏,让我涨了一番见识。”
陆鸣渊盯着对方那双清幽的眸子,十分惊讶,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影哨的真容。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黑布遮面,跟自己一样,他本以为影哨会长的很丑,单是声音就是那种冰冷冷的类型。
没想到私下,却是一位瓜子脸薄唇,柳叶细眉的美人,而且还是御姐类型。
长相跟金乌长公主骆秋芙有些相似,仿佛一对姐妹,可又有不同,前者面容偏柔美,眼睛更大,是独属于公主的甜美,欲说还休的楚楚动人。
可是影哨却是属于刚毅类型,眼神冷冽,眉宇有一股锋利的味道,好似天生的剑修,被她盯得久了,可能还会感觉到一股凶巴巴的感觉。
陆鸣渊抱拳恭维道:“全靠影大人的拖延,让金乌公主身负重伤,这个功劳,大半在大人身上。”
影哨摇摇脑袋,好看的眸子深邃道:“不,都是你的功劳。”
“骆秋芙你也见过了,想必你现在应该有很多疑问吧。”
“比如,为什么我为何跟她长的这么像。”
陆鸣渊低头,保持抱拳姿态:“属下宁愿不知。”
影哨却没有理会他,一只手端起茶盏,自顾自的说着:“我原名骆影儿,金乌公主骆秋芙正是我的姐姐。”
得知了秘密,陆鸣渊没有丝毫的高兴,反倒是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把如此重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对方这是要灭口啊!
既然都要死了,不妨问个明白。
陆鸣渊道:“那大人如何变成影哨的呢?”
影哨仿佛压抑了很久,漫长岁月都没有找到人倾诉,淡淡道:“大炎永安元年,当年诸多王朝共同对抗圣冥,金乌王朝位列其中,我作为金乌王朝二公主,同时也是扶摇剑宫的真传弟子,身份尊贵,却没有办法奔赴前线,而是在后方保护宗门伤员。”
“骆秋芙这个贱人,身在前线,却没能保护好父皇,导致金乌王朝的军队被大冥包围,七日七夜!后来大炎皇帝灭我金乌,变成附属国,她难辞其咎。”
陆鸣渊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道:“所以大人就放弃了伤员,主动上了战场,后来导致圣冥趁虚而入,扶摇剑宫损失惨重。”
影哨眼眸低垂:“不错,扶摇剑宫以我为耻,对外声称我死了,实际上却把我押入大牢一百年,希望我能悔改。”
后面的事情,陆鸣渊大致知道了。
她趁着宗门空虚,自己杀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投入在二皇子的麾下,成了无间阁的一员。
“大人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意?”
陆鸣渊见对方的模样,好似不像灭口,目光沉静道。
影哨淡淡道:“任务虽然成功,但你却不能这样简单跟我回去。”
“什么意思?”
陆鸣渊眯眼道。
影哨那张冷峭的瓜子脸凑近了一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为我效力。”
陆鸣渊立马摇头:“大人此言何解,属下不是一直在大人手下吗?”
影哨平淡道:“别装傻,我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命令。”
闻言,陆鸣渊嘴角抽搐。
为你效力?那我不成内应间谍了?
我现在已经是晋王府的探子,又是青丘庙的探子,抱了青丘娘娘的大腿,再投靠你的话我不就成三姓家奴了?
陆鸣渊说道:“属下已经是晋王殿下的人,对殿下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影哨当即道:“我也要你对我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陆鸣渊顿时明白了,影哨见他上演了一出双簧戏,受金乌长公主的赏识,而且手下人诸多,半个丙字阁都是他招进来的,便生了觊觎之心,想把他从两人身边挖走。
“大人不要强人所难。”
陆鸣渊严厉的拒绝,他好不容易潜入晋王府,当上高层,怎么可能半途而废,风险太大。
“你不愿意?”骆影儿眯起清冷眸子,一脚将陆鸣渊踹飞在地。
五根洁白的脚趾踩在他的面具上,俯下身,冷笑一下,威胁道:“我若是告诉殿下,此行你勾结金乌长公主,给晋王府招黑,你以为你还能为晋王殿下效力?”
陆鸣渊躺在地上,感受面具之上的纤细赤足,大受震撼,十分诚恳道:“在下愿为影哨大人肝脑涂地,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