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素来比男人还要豪爽仗义,听说就连江湖中人都以结交她为荣……若她还活着,定然会来找我们定南侯府后账,到时……”
燕南风皱眉,打断一脸戒备又似个怨妇般喋喋不休的定南侯:“父亲,很怕苏夫人?”
定南侯一愣,才反应过来苏夫人所指就是容粲。他脸骤然一红,梗着脖子道:“她再厉害也不过一介女流,我怕她作甚?”
燕南风平静道:“既如此,何必如此阵仗……”
定南侯有些恼羞成怒,脸色变幻再三,如今他已经贵为摄政候,年幼的皇帝外甥更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全天下的奏折,官员升迁,他都是最后的决策者。定南侯自觉自己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势,自然,燕南风点出他怕容粲的话时,定南侯心里怒火阵阵。到底,念着燕南风是自己唯一的嫡子,其他几个儿子都是庶出,且没有嫡子优秀。
定南侯将一口气忍了过去,说了句粗话:“屁股决定想法,你先想想,你如今所得的一切都是哪里来的再来笑话你爹……”
燕南风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我没半分不尊重父亲的意思,只是父亲夜里带了人来围了我的屋子,是要手刃亲子吗?或则大义灭亲,我倒是想知道父亲,我哪里做错了?父亲既然不怕一个弱女子,又何须不顾你孙子刚刚出生,正是需要积福积德的时候呢?”
定南侯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过黑暗笼罩的夜色很好的将他眼里的厌恶之色隐藏了过去。
定南侯缓和
了声音:“父亲这是为你与幸哥好……”
燕南风不置可否,直截了当道:“大夫并不在我院中……”
定南侯大吃一惊:“那她去了哪里?不是留下来照顾河洛与幸哥的吗?”
燕南风点点头:“原本是这样的,不过平国公怕大夫太过劳累了,三番五次请了她回去休息,河洛与幸哥也没有大碍……”
定南侯失望的叹口气。
燕南风接着道:“那大夫是不是苏夫人我不知道,不过,那大夫是我妻儿的救命恩人,也就算我的救命恩人。若是父亲执意要寻那大夫的麻烦,那就是寻我的麻烦。父亲从小教导我,君臣君臣,先有君再有臣。君行君道,臣尽臣份,父子同样,先有父慈后有子孝。若父亲执意如此,枉顾儿子妻儿一家,父不慈也别怪子不孝……”
说罢,燕南风扭头就走。
过了一小会儿,他身后响起定南侯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个小畜生,畜生,畜生……”
燕南风步子略停顿,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
燕南风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提步向屋内走去。
原本见燕南风脚步停了下来的定南侯,如今瞧见燕南风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掉转头回来和他好生赔礼道歉,顿时一阵火气上升,指着燕南风的背影哆嗦着手指,恨恨的骂道:“小兔崽子翅膀长,竟然刚威胁我……”
随之,很快先头定南侯派人去暗中搜索的护卫过来报。
“回侯爷,已经查明先前为世子夫人接生的大夫已经被平国公府的马车接走了……”
定南侯喃喃道:“真走啦?”
护卫忙点头:“真走了……”
定南侯冲护卫摆摆手,双眉间浮出一丝烦躁来,等护卫走了后,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已过了中秋,夜里打冷的厉害。
定南侯站在夜色里一会儿后,想起燕南风先头威胁满满的话,愈加愤怒起来,等他赶到了正房,定南侯夫人陈氏正在低头刺绣,听到声响,抬头看了定南侯一眼,柔声道:“我听说大夫早被平国公府接走了……”
定南侯脸色阴沉如水,瞪着眼睛看窗外
。
定南侯夫人陈氏亲自倒了杯水,笑着端过来递给定南候。
定南侯原本正要伸出手却接,却在看到陈氏笑意盈盈的一张脸,登时勃然大怒,用力一挥,清脆的碎瓷声随即响起。
定南侯夫人陈氏没有料到,一时没有跑远。那碎瓷有溅在她手上刮破了一点皮。
定南侯却是熟视无睹,冲着定南侯夫人一阵大吼:“瞧你生的好儿子!都是你惯的,什么东西,老子白养他那么大,如今对他老子我说话竟然敢威胁起来了……”
陈氏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上前问定南侯:“南风怎么惹你生气了又,我倒瞧着自打南风和河洛成了亲后,现在懂事多了?别是你们父子之间有误会?”
陈氏说话的同时,伸出手来想揽一下定南侯的肩,企图让他消消气,哪里曾想,定南侯却是劈手将她甩到一边去,看着陈氏恶狠狠道。
“他以为他是谁,老子我还没有死呢,定南侯府还轮不到他大声说话。等我死了,定南侯府也轮不到他……”
陈氏原本听到前面还没有什么,听到了后头定南侯说的话,当即变脸。
陈氏道:“那倒是,侯爷最不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