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琼姜国公府的别院一躺就是十天,院子里外被御林军团团围住。
有国公府在这里替她跟濮阳稷周璇,她暂时可以休养一下。
“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值得吗?”红莲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姜亦琼脱去外衣,把肩上,胳膊上还有腹部的伤口露出来,“我这幅样子,他们不敢轻易抓我,有你这个女神医在,死不了,我怕什么。”
“你,我真是说不过你。”
“等过了这个困局,我帮你催眠,看看能不能找回你的记忆。”
红莲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催眠,是什么意思?”
“我想到一个对付笛声的方法,等我实践了,再跟你说。”
红莲把药递给她,开始处理伤口,“好。现在皇城上下都在议论你,全都在为你打抱不平,陛下就是想抓你,也要顾着民意。”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我越惨,老百姓越是同情我,陛下没有证据不敢抓我。”
“你这般聪慧,不生作男儿,可惜了。不过,这伤骗不了行家,你得小心点。”
姜亦琼盯着自己的伤,伤口看着精心,一动就流血,其实内伤没有看着这么可怕,这全都仰仗红莲用毒精准。
“外面什么消息?”
红莲包好伤口,抬头说:“又出了两起命案,现在全城都戒严了。”
“嗯。”
又出命案了,就是不知道这又是谁干的?
“凝萧让我带句话,太医那边处理好了。”
那夜的数次病危,所有大夫和御医都是事先她让凝萧通过消息的,用药伪造的病危,从脉象总会有些马脚藏不住的。
对付男人,凝萧有一套自己的手段。
门开了,雪儿走进来,“小姐,宫里来人了。”
高奴走进来,身后跟着周琛。
“奉陛下旨意,姜氏女已经入皇族宗谱,虽未行礼,名分已定。养伤亦该在东宫,特送太子妃入东宫。”
姜亦琼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国公府虽然不比皇家,但是主人
都在,府里护卫都深不可测。东宫就不一样了,太子离宫,东宫成了空壳子,皇帝又在打他的小九九了。
姜亦琼被红莲和雪儿扶着从床上下来,跪下行礼,“臣女遵旨。”
然后就是十几名宫里的嬷嬷和宫女,端着朝服,走进来。
“替太子妃更衣!”
她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扒光,掌事的嬷嬷瞧着她身上的伤口,眼眸划过一丝探究。
手按上去,“嘶!”
鲜血从纱布渗出来,姜亦琼痛得差点摔倒。
“老奴失礼了,请太子妃惩罚。”
“起,起来吧!”
换衣服不过是某人想要探究她的伤口罢了,人家是奉命行事,她能怎么惩罚?
换好了朝服,姜亦琼被扶着走出房间,红莲被留了下来,她本就是姜波从外面请来的大夫,自然不能一起去。
“太子妃起驾,回宫。”
姜国公府的人全都跪在正院前,姜亦琼半躺在轿撵上,透过纱帐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挣脱被人控制的命运,可是这座国公府的秘密,她是再也没有机会自己探索了。
太子东宫和皇宫紧紧挨着,要从东宫进入皇宫,坐马车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她从澜沧本纪看到,濮阳稷称帝之前,东宫住所还放在皇宫里,自他称帝,就把东宫挪出了皇宫。
濮阳稷的原话是:一宫不容二主,太子也不行。
一路到东宫,几十个下人齐齐跪在门口,“恭迎太子妃。”
姜亦琼揭开马车的帘子,“起来吧,先照旧,等本宫身子好了些,再好好认认这东宫。”
被轿撵抬到一个院子门口,她抬头看到上面的题字:鸳合苑。
鸳鸯合鸣……
折腾半天终于到了房间里,一躺在床上,她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是我的院子吗?”
硬朗的风格,充实的空间布局,这绝不是没有人住过的感觉。
总管温邵行礼,解释道:“回禀太子妃,殿下命老奴重修鸳合苑,出了一点意外,这是殿下的肃
贤苑。”
他的房间?
“给我——”刚动了一下,感觉伤口又开始渗血,姜亦琼只好噤言。
雪儿见小姐捂住伤口,急忙开口:“太子妃累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奴才告退。”
等人都退出去了,雪儿赶紧掏出一颗药送到她嘴边,“小姐。”
姜亦琼吃了药,力竭地瘫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皇宫里,濮阳稷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道:“人到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