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辰当日,姜亦琼贴身淡粉色的荷花抹胸,外罩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正红色的拖地烟纱。
“主子,要戴哪个发簪?”
姜亦琼瞥了一眼,桌上的发簪盒子,手里动作也没停下,她在眉心点上一抹粉色桃花印,“随便。”
今日是重要的日子,她一定要成功。
“那就用您大婚,太子所赠的一套红玉吧。”
雪儿拿出红玉的项链,在姜亦琼身后给她戴上,主子肌肤雪白娇嫩,配上红玉,格外夺目。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可惜,太子已经好几日未曾踏入鸳合苑了。
姜亦琼看着铜镜里映出自己的脸,脖颈的红玉耀眼夺目,明明是会让女人尖叫宝石和美貌,她却心无波澜,“嗯,就这样吧。”
濮阳君诺这几日的冷待,恐怕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离了心了。
这样也好,他的冷漠就不会让她有恍惚之间的动摇。
毕竟人是最摇摆的生物,做戏做久了,连自己也可能骗了,不若这般目标明确。
从梳妆台前起来,她走到殿门口,门外丫鬟跑来跑去,都是为了今天的生辰忙碌,来祝贺濮阳君诺生辰的皇亲国戚,高官世家数不胜数,这里是招待女宾的地方。
待吃过午饭,北院的女人就要过来,跟着她迎接来祝贺的人。
“雪儿,锦盒准备好了吗?”
“奴婢准备好了。”
“拿来。”
雪儿跑到内殿桌上,抱起一个锦盒再跑回来。
接过锦盒,姜亦琼手指轻抚锦盒上的花纹,眼眸幽深,“走吧,太子殿下的生辰礼物,总该亲自送去的。”
“雪儿陪您一起去。”
“不用,等会还要迎接贵客,你去去池塘边看看,这点小事,我自己做。”
抱着锦盒走出鸳合苑,一路朝濮阳君诺的书房走去。
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被人拦住了路。
“蓝道。”
蓝道看到她,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她怎么会来这里?
眼底带着敌意,面上却还是拱手行礼,“参见太子妃,太子妃还记得小人的名字,这是小人的荣幸。”
“让本宫过去。”
想起之前的事,蓝道对她的敌意,似乎从第一眼看到就有了。
他的眼神很明确地表现了一种情绪:杀了她。
“殿下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蓝道刚说完,书房里就传来了女子的娇嗔,“殿下,您偏心。”
姜亦琼挑眉,这是不让任何人打扰他的暖玉温香?
心头一股怒火生起,她抱紧怀里的锦盒,直接跪了下去,“臣妾求见太子殿下。”
书房里瞬间静了下来。
“进来。”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姜亦琼起身,从蓝道身边走过,直径推门而进。
书房里,黄莹正站在书桌旁,研磨。濮阳君诺坐在桌后,手里拿着笔,正低头写字。
“臣妾叩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妃有何事?”
姜亦琼咬住嘴唇,第一次听到濮阳君诺这般冷漠疏离的声音,她竟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轻轻掐了一下手心,让自己不要被假装出来的情绪迷惑。
“臣妾特地送上给太子的生辰贺礼,因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不敢卖弄,只好提前送出。”
濮阳君诺握着毛笔,缓缓抬起头,视线挪到她身上。
她就像一尊远离尘世的仙子,表情永远那么淡漠,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
而他,最恨她这副模样!
姜亦琼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转移,视线渐渐转冷,最后入寒冰一般,身体冷得一哆嗦,她吞了口口水,轻启红唇,道:“虽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却是臣妾亲手
所制,臣妾可以教——”
“收下。”
濮阳君诺一声吩咐打断了她的话,一个小太监走过来从她手上接过锦盒。
姜亦琼心中不悦,这香烟她要是不说用法,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怎么抽。
“臣妾——”
濮阳君诺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礼物已经送到,太子妃可以退下来了。”
无可奈何,姜亦琼只好福身行礼,“臣妾告退。”
走到门口,她收回脚步,目光扫过黄莹,轻笑一声,“良媛,你的扣子扣错了,今日来东宫的都是皇亲贵胄,别失了礼仪。”
濮阳君诺手里的毛笔按在纸上。
黄莹慌张转身整理衣服。
姜亦琼走出书房,自嘲一笑,这就是男人。
幸好,她从未相信过他的真心,不然她就是天下第一大蠢人!
黄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