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君诺拿起桌上的梳子,大有一副你不来,咱们今天就耗着的打算。
这濮阳君诺没事吃饱了撑得吗?
他不知道他的一个举动,已经让不少人准备转向润忘了吗?这时候还不去维持他太子的势力,竟然有闲心给她梳头发!
姜亦琼实在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坐在镜子前。
“为夫第一次给人梳头发,如果梳疼了,你记得吭声。”
那就不要梳, 没人求着你!
模糊的铜镜里硬着这个时代最奢侈的画面,丈夫一脸认真地为妻子梳头发。
看了一眼,她就挪开了视线,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们是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敌人,任何温柔的表象都是为了麻痹对手。
濮阳君诺笨拙地梳她的长发,每次梳顺一边,另一边就乱了。
“嘶!”
“梳疼了?”濮阳君诺急忙放开手,一脸局促,眼里有一丝恼怒,好像不懂自己怎么会连这一头秀发都整理不好。
“嗯,还好。殿下,今日不去宫里吗?”
“怎么,你不想本王留在东宫陪你?三年前,刚成婚本王就去了南境,让你一个人守在这里。这次本王偷个闲,在东宫陪你几日。”
“嘶!”
姜亦琼从他手里夺过梳子,努力不让自己发火,“殿下,还是让吉祥来吧。”
濮阳君诺还想试一次,伸出手,就感觉她抗拒地往前倾了一点,只好收回手,“嗯,进来吧。”
门口一直候着的吉祥听到自己的名字,赶忙进来,“叩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看着在丫鬟的手下,自己整理不好的头发,很快就挽了发髻,地上落了不少头发,都是他的罪过。
濮阳君诺在寝殿里看着吉祥为姜亦琼梳头发,一直看到发髻整理好,他才一言不发地走了。
姜亦琼
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很快就把这件事甩到脑后了。
“靖宇王妃到了吗?”
“回禀主子,到了。正在会客厅!”
“走吧。”
走进会客厅,习梦甜一身妇人打扮,身上少了些稚嫩,多了一丝稳重的气息。
见到她,习梦甜放下茶杯,起身行了一个大礼,“臣妇拜见太子妃。”
“你我是旧相识,不必如此疏远。”
当年几个青葱稚嫩的少女,如今都已经嫁作人妻了。
习梦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纵然相识,也不敢忘了规矩,您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你可是南境王妃,你丈夫是手握重兵的靖宇王,你又是的唯一女主人,这大礼,本宫实在受不得,快起来。”
姜亦琼上前扶起她。
习梦甜就势起身,却没有放开姜亦琼,“臣妇有事跟太子妃说。”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和靖宇王妃叙旧。”
等所有人都退下,习梦甜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姜亦琼,你可有算计过我?”
她没回答,脸上的笑容渐渐失了真心,只剩下表壳,“此话怎讲?”
“闻姐姐提醒我,你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淡薄处事,从一开始你就想要太子妃之位。习家危险,必然要加入皇家,我是最有机会入东宫的,是你设了局,让我嫁给了靖宇王。”
“她还说了什么?”姜亦琼走到椅子前坐下。
“我想起那夜你让我舞剑,靖宇王最喜欢梅花,怎么会一切都这么巧?是你带我去梅园的,也是你让我换了衣服!”
如果不是闻清叶提醒,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了!还是把她以为的朋友设计了。
“习梦甜,靖宇王对你好吗?”
看她没有手,眉宇间也没有愁容,必定是
过得不错。
习梦甜眼神闪烁,一跺脚,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是不是你故意设计让我去了南境,不能跟你抢太子妃之位?”
“我设了什么计?梅园不是我们去参加宴会的必经之地吗?你说衣服,抱歉我都不太记得了,你说清楚点。”
习梦甜冲她大吼道:“姜亦琼,你还要狡辩!那我给靖宇王的信呢?端木林说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请求。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设计我?”
“习梦甜,我只能说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难,能保住本心不害人,已经是难能可贵,谁也没办法说自己干干净净。你接近我,又真的只是为了交朋友吗?还是你习家为了震慑陛下想要拉拢姜国公府?”
“你!你……”习梦甜连连后退,眼一翻就朝后倒了下去。
姜亦琼冲过去扶住她,脸色一变,“来人呐!”
靖宇王妃在东宫晕倒,当时只有她和太子两人,东宫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太子三年在南境跟靖宇王左右对抗强国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