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造孽了,不管她做过什么,怎么能对一个孕妇这样子?”一个老者不停地摇头,身上背了一个药箱。
听得出那是三天给她诊一次脉的大夫晏殊。
那个诸葛挡住了她的光,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很生气,姜亦琼无神的眼睛眨了眨。
“老奴……”那婆子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滚出去!”
婆子慌张跑出院子,中间还撞到了什么地方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是奉命行事!”
所以训斥她是没用的,想帮她,就跟武王好好沟通一下。
男人回过头,姜亦琼仰起头,没有聚焦的眼睛只能凭着微弱的光猜测方位。
男人突然贴近她,姜亦琼下意识要伸手推他,“诸葛先生?”
他半蹲下身子,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几日不见,她更加消瘦了。
姜亦琼会过怎样的生活,整个武王府的人都清楚,武王不想让她好过,她就好过不了,这些仆人虽说有些过分,却真是奉命行事。
“王妃想让我传话?”
她摇摇头,缩在椅子里,身体的毒还没祛干净,嘴唇还是淡淡青紫色,一张脸煞白无光,那双眼睛更是毫无生气,她幽幽地开口:“我与先生素不相识,先生会帮我吗?”
他伸出手,指尖还未碰到她的下巴,晏殊就开口了,“诸葛先生,还是让我先给王妃下针诊治吧。”
“嗯。”
听到要给她治病,姜亦琼松了一口气,刚要起身,身体就被人抱了起来,一下子腾空,她只能死死抓住他的衣服,“诸葛先生,我可以走。”
“地上都是碗的碎片。”
被人抱着走向房间,她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睁大眼睛朝着男人的脸。
他的名字太让她出戏了,她甚至抱着幻想他是濮阳君诺假扮的,就是为了回来找她报仇,可是这段时间,她一共
也就见过他两次,听说陛下和太子倒是经常召见他。
如果他真的是濮阳君诺,濮阳君轩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王妃在看什么?”
“我什么都看不到,先生不知道吗?”
被她的话噎住,他把她抱到床边放下。
晏殊走过来,拉过椅子桌下,“王妃,我接下来要给你诊脉了。”
她点点头,把手伸出去。
那股望着她的视线没有消失,她知道诸葛先生就在她身边站着,可是她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这就是练过武功的好处吧。
诊完脉,晏殊拿出银针准备给她下针。
“我的孩子还好吗?我中了这么严重的毒,不会波及到他吗?”
一般情况,她这样情况,孩子不都会流掉吗?可她的孩子不止没掉,胎动还更频繁了,如果不是它时不时踢她一脚,她真会认为孩子已经胎死腹中。
“这件事,老夫也很纳闷。王妃的确是重了极霸道的毒,只是这毒却没有伤及腹中孩子,老夫行医四十年,也是头一次见到。”
“没事就好。”她也不能跟晏殊说,这个孩子的父母都不是一般人,两人能从现代跑到古代生孩子,生出个怪胎,她都能接受。
“今日下的针跟之前不同,要慢慢拔出王妃体内的毒,毒药霸道,我也要强来,会很痛,请王妃千万保持清醒。”
“很痛是多痛?”她对痛的容忍程度其实不高。
“这是麻药,可能会减轻一点疼痛,请王妃吃下。”晏殊把一颗药递给她。
姜亦琼接过药送进嘴里,她屏住呼吸,拳头攥紧,“来吧。”
虽然晏殊提前提醒过她会痛,可真的开始疼起来,姜亦琼还是忍不住喊出声。
那种痛,削骨断筋一般,痛得她浑身不住地颤抖,“我不治了,放开我!”
晏殊要下针的手一顿,“王妃,这
个过程您必须要经历,毒不拔除,对您的身体有害!”
“不……不要……我早就不想活了,我……”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人扶起,然后她靠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诸葛先生冷冷地开口:“下针!”
晏殊犹豫了片刻,手里的针慢慢靠近她。
“不,不要!放开我!”她拼命挣扎,痛意让她现在宁可求死。
诸葛先生把她的双手固定住,低头厉声喝道:“你还有孩子,连孩子都不想要了吗?”
这一吼,她终于静下来了,晏殊趁机又下了两针。
怀里的身体无助地抖动,姜亦琼痛得意识开始涣散,“痛……张鸿……我好痛……呜呜……”
张鸿?!
诸葛先生眼里划过一抹恨意,按住了她的肩膀,“继续下针,不用犹豫。”
“你……在哪里……痛……”
晏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