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再加上纪夫子也只有三个人,所以霍安陵并不打算做什么很丰盛的年夜饭——主要还是怕吃不完。虽然说剩饭剩菜什么的热热就好,但是新年就吃剩饭菜的话,寓意总是不太妥当的。
所以,霍安陵就准备到时候弄火锅。
反正在年货里什么冻鱼水磨年糕冷笋玉兰片之类的都有。
“阿陵,阿陵,他们好厉害啊!”阿拾的声音拉回了霍安陵的神游。一看,阿拾正在使劲地拍掌,两只眼睛亮亮的。
不就是胸口碎大石嘛!受力均衡什么的太简单了——当初他胸口进了一颗子弹还没事呢!
霍安陵有些不爽的看着那个露出上半身鼓胀肌肉的卖艺人——哼,看起来壮实可不一定代表力量很强。
说到底,霍安陵死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阿拾曾经紧紧盯着对方而吃醋了。
“好了好了,我们去买年货吧。”霍安陵给了几个铜板在前来收钱的小姑娘的碗里,小姑娘抬头一笑:“谢谢这位大哥。”
刚刚还一脸兴奋想要继续留着看的阿拾一见,立马垮了脸,双手抱着霍安陵的胳膊:“阿陵你不是说要买东西嘛?快走快走,我们快走。”
哼,阿陵是我的!
霍安陵并不知道阿拾居然也为自己小小的吃醋了,所以在看到阿拾乖乖听自己的话,很是满意地带着阿拾离开了。
干净利落转身的两人,因此就没有注意到,在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时,那几个卖艺人互相交换的眼神。
虽然说是购置年货,但阿拾的注意力实在是太容易被转移了。所以一路下来,他时不时地就停下来看那些买五彩斑斓的鸡毛毽子春联吹糖人儿太平鼓糖画响葫芦泥人儿等等的小摊铺。
好在霍安陵本来也只是想阿拾不要注意那个上半身光着的年轻人,因此也很有闲心和时间地陪着阿拾走走停停,顺便还将阿拾抱不住的一些小玩意儿拿着。
“阿陵,我们还要买什么啊?”阿拾拿着一个小老虎模样的吹糖人,舔啊舔,等到将小老虎的耳朵都舔没了,然后“啊呜”一口咬下去,嚼嚼嚼。
“我们等会儿去……”霍安陵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不远处纪夫子在和一些人说些什么——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和纪夫子说话的那几个人的行为举止……怎么说呢,像是专门训练过的一般。
这么看来,似乎纪夫子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阿陵你在看什么?”阿拾见霍安陵不理他,有些不乐意地拉拉霍安陵的衣袖。
“没什么……”霍安陵再望了一眼,那边已经没有纪夫子和那几个人的身影了,便笑着对阿拾说,“我是说已经到中午了,阿拾的肚子饿了没有啊?”
“唔……”吃了一根冰糖葫芦,一个糖画,一个老虎吹糖的脑袋,一个油炸糕,一小包炒栗子的阿拾摸摸肚子,抬头,“我饿了。”
霍安陵见阿拾可爱的动作,压制住自己想要在这个时候就去亲吻阿拾的冲动:“那我们就去前面的酒楼吃饭。”
“嗯嗯。”阿拾头如捣蒜地答应。
霍安陵虽然是普通小百姓,但是鉴于楼下只能拼桌了,所以他就要了个在二楼的个小包间。
“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左肩上搭了一条毛巾的小二笑容可掬的问。
“阿拾,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吧。”霍安陵倒不担心阿拾乱花钱。
被赋予了“重大使命”的阿拾有些开心地坐直,然后有模有样的问:“你们这儿有什么特色菜?”
在阿拾和小二的一问一答中,霍安陵推开窗子,见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楼下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那几个人,是刚才卖艺的……
“阿陵你今天在看什么啊?你是第二次不理我了!”阿拾气鼓鼓的声音拉回了霍安陵的视线,他皱着眉头,很不满地看着霍安陵——谁叫平时霍安陵几乎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阿拾身上,养成了阿拾这种享受着随时被霍安陵关心的感觉呢?所以一旦觉察到自己好像不受重视了,阿拾自然就会感觉不开心了。
“没什么……”见阿拾还是鼓着一张包子脸,霍安陵不由得笑道,“我在想要给阿拾买什么衣服,然后看那些人,觉得阿拾穿什么都好看。”
说着,霍安陵还捏了捏阿拾软弹的脸蛋,因为阿拾本来眉眼就十分的精致,所以做出这些孩子气的动作也毫无违和感,而且十分的可爱。
听见霍安陵这么说,阿拾自然是喜滋滋的——阿陵夸自己呢——但是他现在还是知道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嗯……那阿陵要给我买什么衣服啊?”
“嗯,要喜庆点的,和我们的‘红线’配的衣服你说好不好?”
红线,其实是他们曾经成亲的那天带的头绳。
本来按照习俗,夫夫双方的红发带是需要盒子装起来小心放好的。但是霍安陵却觉得这种东西有些类似于婚戒,就是要带在自己身上才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