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过来凑凑热闹……”
“对对对……我们就是过来凑凑热闹……凑凑热闹而已……”连天忙也应声附和着,只是刚一对上安一缓的目光,依旧有些不自然地躲开……
安一缓倒也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拂他的面,只是神色淡淡地道,“他俩也就罢了,喝醉了就睡,明日左右也无大事……”
“你们二人可不能贪杯,早点歇息吧!”
仑进忠听不出,有着七窍玲珑心的连天哪还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待到安一缓走后,二人也未敢多留,匆匆回了帐篷歇息去了。
他们二人一走,夜也逐渐变深,原本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地聊天吃肉的众人如今也都相继歇下,唯独剩下两人巡逻。
静寂的夜里,安一禹与招弟二人也并未返回帐篷,酒过三巡过后,二人双手枕于脑后,四叉八仰地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或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寒风呼啸而过,二人竟浑不觉冷……
“安一禹……说实话……最开始见你时我就很讨厌你……”一旁的招弟一开口便吐着浓烈难闻的酒气……
“我知道啊……”安一禹大笑,此时的他喝得舌头都有些大,含糊不清地道,“瞎子都看得出来……”
见招弟只说了这么一句半饷都未再说,又晃晃悠悠地起身抬手推了身边招弟的肩膀,却见他毫无反应……
再眯着醉眼惺忪的眼睛向他凑近,定睛一瞧,他再已倒头睡去,鼾声渐起……
“这小子……说话只说一半……”安一禹嘟囔着躺回原位,不过片刻,便也沉沉睡去……
一旁方才还在酣睡的招弟听见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原本紧闭双眼渐渐睁大,眸光清明如许……
他看着天上的那轮圆似玉盘的月亮叹了一息,自言自语地道,“你命好,生下来什么都有了……即便浑浑噩噩也能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可这世上像你这般命好的公子哥又不知有多少呢……因此我虽羡慕却并不会因此而嫉妒你……”
“可是世上只有一个安一缓啊……安一缓也只有一个弟弟……”
“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是将军的亲弟弟……”
招弟眼眸含泪,直视着夜空,鼻间嗅着浓烈的酒香恍惚间从泼墨似的夜空之中看见多年前那个提着一桶半满的水都晃晃悠悠的小男孩……
因他年纪小,至多也就是在后勤里劈柴烧菜而已,从未上过战场,因而一直都是处于被人呼来喝去,随意调侃的境遇,直到五年前安一缓在军营里出现……
来时他只身负一柄长剑,低头望着正提着半桶水摇摇晃晃又匆匆忙忙地往伙房里走的他笑得温暖和煦……
安一缓与那些举止粗俗,出口成章的老兵不同,同样一身破旧肮脏的普通兵服,穿在他的身上却如沐春风,举手投足显得格外儒雅斯文……
就连独坐对月喝闷酒都能喝出诗意,能入得了诗境……
而那时军中还有不少恶趣味者欺负新兵,安一缓面容俊秀,细皮嫩肉,自然入了那些人的眼,着实令得招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未想到,书生气的安一缓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第一晚便将一位试图爬上他床的老兵扔出了帐外……
更有不服气他行事这般桀骜者上前挑衅,但无一都是铩羽而归,久而久之,那些老兵也就此开了眼,倒也无人敢再招惹……
安一缓的恶名也就此在军营四下扩散开来,就连附近的军营里都知道他们这营里来了一位武功高强,气度不凡的新兵。
招弟对他也似天生有着一股亲近感,每每忙完后勤便愿跟在他身边,有时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他在喝酒时,他便将这树叶放在嘴边吹出几声不成调的响声为他伴奏……
有时安一缓也会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在泥地上一笔一划教他写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