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我的身后代表着整栋楼的意志，大家的力量支持着我，所以我不怕！”
明远挺直了腰杆，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已经抖得连文件都拿不住。
说不怕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一个现代大学的博士生，又不是上过战场的军人。
怎么可能不怕枪、不怕死？
不过，他此刻依旧用尽全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因为他在赌，他相信，方谦绝对不可能杀他。
他代表着民意，如果杀了他，岂不是彻底和整栋楼的所有人撕破脸皮？
哪怕是古代，皇上也不敢冒着所有大臣反对的风险去杀忠臣。
明远猜测，眼前的方谦最多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一方面是警告，另一方面是测试自己。
如果他挺住了，说不定还能获得对方的赏识，成为对方的首席军师、实际管理协助者。
想到这里，明远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笑意。
“砰”的一声枪响。
所有的幻想被打破。
明远只觉得自己的眉心一痛，眼前一黑。
他……开枪了？
“啊！出人命了！”
“明远博士被杀了！”
所有业主都被这一枪吓得呆住了，纷纷后退。
只见刚才还口若悬河的明远，眉心出现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尸体扑通一声倒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方谦的那一份佣兵团租赁计划。
方谦捡起那份计划，一只手提着明远的尸体，随手一扔。
那尸体就像纸片一样，轻而易举地被丢到了天台外面，重重地向楼下坠去。
脚下只剩下一滩被染红的积雪，证明明远曾经来过。
看着面前众多业主惊慌失措，方谦有些遗憾，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还指望你们多来几个不怕死的送人头呢，没想到一个个都这么怂。
刚才不是叫着支持吗？
现在还有谁支持？”
他的话音落下，天台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他们这一刻才清楚地意识到，方谦根本不是什么仁慈的领导者。
而是吃人的猛虎、山间的恶龙。
方谦将染血的文件随手递给旁边站着的林燕，开口说：
“有空的时候帮我完善一下积分价目表。”
林燕连连点头，非常欣喜方谦能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
“明白，我立刻去弄。”
交代完事情之后，方谦缓缓转身，轻轻一跃，跨过矮墙，回到了自己的天台。
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众人说：
“希望你们能搞清楚，你们的意见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你们不过是一群我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虫子罢了。
你们不愿意租，有的是人愿意租；
你们想死，有的是人想活。
能干就干，不干就滚，一群废物！
谁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讲条件，刚才的明远就是前车之鉴！”
说完之后，方谦直接打开天台的门，离开了此处。
隔壁天台剩下的百余名业主面面相觑。
他们中不少人心中有怒火，不少人心中有恐惧。
但在这一时半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林燕看着地上的那滩雪，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叹息。
这明远也算有点头脑。
倘若能将才智用在正道，好好辅佐方谦，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着实可惜。
其实，林燕还是挺赏识明远的，至少这人有学历、懂管理，能帮上她的忙。
在她身边，林大山是个猎户，心思单纯；
李铁柱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没什么头脑。
如果这明远能坚定拥护方谦，或许能和她成为搭档，只可惜，如今人已不在。
林燕转头看向不远处还未表态的张鹏，微微一笑，问道：
“张鹏兄弟，你是什么想法？怎么从刚才到现在都不见你说句话？”
张鹏苦笑着摇摇头，答道：
“唉，我这人胆子小，刚才方谦先生的气场太强了，直接把我吓到了。
我哪里敢说话啊！
不过你放心，对于方谦先生的这份租赁计划，我是百分百支持。
对咱们现在来说，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能计较那么多利益。”
旁边的林大山见张鹏如此识趣，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方谦先生给咱们机会，就好好办事，可别走明远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