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小僧实在抵受不住,仓皇离开了公主府。”
红尘炼心,抵住了色欲,没抵住谩骂。
还是得多练。
梁岳听完默默腹诽道,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字。
该啊。
……
“我怎么感觉这几个有嫌疑的没一个正常人?”
走出松林,策马回到官道上,凌元宝发出了由衷地感慨。
“确实。”梁岳附和一声。
父爱如山的姜炎、退避三舍的杜镰、红尘炼心的周玄慈……或多或少都有些离谱在身上。
这一趟查案的过程收获不多,但是乐趣满满。
他又说道:“那就希望最后一个是正常人吧。”
绕到城南,是梁岳颇熟悉的地界。
魏康年平时就在城南一家客栈居住,白天出去街上摆摊算命,晚上出门四处蹭饭。
不过根据探子的情报,今日他并没有出街,而是一直在客栈中休息。
梁岳他们俩辗转多地,到此处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不过时间紧迫,还是想尽量在这一天之内问过所有人。
来到客栈,他按照惯例,对前面伙计说道:“店里是不是有一位赶考的魏康年魏公子,麻烦通报一声,就说诛邪司找他问话。”
“哎呦,官爷。”伙计殷勤道:“那小子就在后院儿柴房住,不用通报,小的这就领您去。平时我们去取杂物,都是推门就进,哪有通报的说法。”
梁岳一边随着他走,一边笑道:“听说这位是清都城里的著名穷人,还真没错。”
“可不真真儿的吗?”伙计说道,“听说他每天就夜里去大户人家蹭一顿饭,白天一直不进食。我们老板可怜他,那天早上说剩的两个馒头给他吃,人家还不要!您猜他怎么说?”
“不受嗟来之食?”梁岳猜测道。
“什么呀。”伙计摆摆手,“那位爷说,你能供我一顿早饭,还能供我一辈子早饭吗?我不能养成坏习惯。”
“嚯。”梁岳和凌元宝一起惊叹了声。
这位可真是穷出境界了。
来到后院柴房,伙计乓乓敲门,很快就有一青年男子打开房门。
但见他一袭青色宽袍,内罩着白色儒衫,穿得倒是蛮齐整,长相也是五官周正,一副清稚面孔。
可这房间里着实乱得有些过分,满地的柴木杂物,没个桌椅床榻,也不知他是住在哪里。
“二位,可算来了。”此人笑脸相迎,正是清都考生魏康年。
“你知道我们要来?”梁岳回以一笑。
魏康年亮出掌心几枚玄色古钱,道:“在下不才,略通几分占卜,每日醒来先给自己卜一卦。”
梁岳注意到他手掌处还有一道浅淡的疤痕,只瞄了一眼,便挪开视线。
走进房内,打量着四周,问道:“那你今日的卦,是吉凶祸福?”
“卦象说我今日有死劫,唯一的一线生机是贵人相助。”魏康年笑着说道,神情轻佻,不太严肃,说出来这般话语也不知是真是假。
“所以你就在等贵人上门?”梁岳倒是觉得此人也挺有意思。
“没错。”魏康年颔首。
“我们是前者还是后者,尚未可知呀。”梁岳悠悠笑了一下。
简单的寒暄与自我介绍过后,他才开口问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调查福阳公主案。当晚在福阳公主府,你去干嘛了?”
“吃东西,还偷偷带走了一点儿。”魏康年挠头答道。
“可为什么你想不到一个能给你作证的人?”梁岳追问道。
“因为我是躲在外面吃的。”魏康年答道。
“为什么?”凌元宝发问。
魏康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道:“当日的公主府四处房间都点着一种迷香,会让人亢奋疯癫,久了会对身体有害,我不想闻到它。”
“你知道迷罗香?”梁岳直视着他的眼睛。
魏康年没有躲闪,只是点点头道:“我知道,而且我父亲就是因此而死。”
“哦?”这让对面两个人都警醒了下。
“那东西在南州流行几年了,最早着迷的那批人,有一多半都非死即疯。”魏康年道:“据说南州有人想要上书,可奏折都出不了清都。你们龙渊城里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你见过福阳公主吗?”梁岳忽然又问了一句。
“没有。”魏康年否认道:“我只是一个寒门子弟,哪有资格认识他们?驸马邀请所有南州士族时,将我捎带上了而已。”
“那……”梁岳继续问:“你知道南州的迷罗香是由福阳公主与驸马卖去南州的吗?”
魏康年的目光忽地隐晦,好像将其中精光藏了起来。
没等他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破风之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