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年轻气盛,跟朱力德有过一段情。后来他政治上出错,为了不被拖累,我就把他收受贿赂的证据交了上去。”杨久琛眼角一挑,邪气得要命地看着詹士凛继续道:“我这个副书记就是这样来的。”
詹士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杨久琛,这人戴着一副眼镜,从说话开始到语句结束,整个过程脸上都是带着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彷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这人心够狠,嘴够毒,做起事来成熟稳重,迈一步观全场,不拖沓。就是这么一个人,表面却给人一种儒雅文静的书生气息,能轻而易举地让旁人放下防备。但是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詹士凛知道,如果要被这个男人表面的纯良给迷惑,他绝对能在下一刻扑过去把你生吞活剥,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
这是詹士凛在杨久琛二十四岁对他的评价,这个评价也在不久后得到了彻底的证实。
“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放心,我弟都交给你了,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少不了你。”杨久琛笑着说出这句话,詹士凛也跟着摇头笑了起来,“我家久年,还好不像你。”
“教育方法不同。我是父母严苛下逼出来的,小年是放养出来的,小三和小四是溺爱加小鞭子调/教出来的。”杨久年说到这个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老爸把这个叫做撒网教育方法,每个人用每个不同的方法教育,他说,他就不相信,没一个成才的。”
听到这种教育方法,詹士凛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很多年后,当杨家小三跟小四都已经长大,杨父自己都没想到,他严厉教育下的大儿子竟会成为那样子……而放养的二儿子却成了最稳重,做起事来最让他安心,放心的人……
第二天一早,杨久琛走了,虽然他再三强调不用送,但是詹士凛和杨久年还是一起送他去了机场。杨久琛这一去,不知淮安将会被他掀起怎样的风暴。
杨久琛这一走,杨久年一个人在家里立刻就感觉出了无聊,憨憨自从有了二呆后,压根理都不理杨久年了,把杨久年直接给气乐了。
詹士凛每天早出晚归,不管忙多晚,他都会回家一趟。有时候甚至忙到凌晨四点钟,他都笑着跟人告别,驱车回家,搂着杨久年睡上二个小时,再次上班。杨久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杨久年自知帮不了什么忙,便尽少的出门,希望这点微乎其微的举动,能令忙碌中的詹士凛对他安心,不用在顾及在家里的他。
詹士凛虽然被授予特级上将军衔但却一直留在部队,在家里在军部的背景跟地位,这次王文焯主/席亲自下命令把他调回京,其心显而易见。但是,就是因为这,他不敢有丝毫马虎。自从跟在王文焯身边,很多事他要开始重新学习,松弛半点都是要不得的。
詹士凛自打参军后,功绩是用命去拼出来的,军界跟政界不同,军界是一个不存在投机取巧的地方,在这里是明刀明枪的战场,稍有不那就是性命攸关。这里的每一个人谁不是用命拼出来的。这里不是政界,建设了一方水土,盖了一栋大楼,那都是立功。铁骨铮铮的英雄,这都是要命去拼,用血去搏的。但就是这样,詹士凛如果想接下王文焯的位置,也是很难的一件事。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跟在王文焯身边不断的学习。
时间很快到了星期六,杨久年作为邀约方,詹士凛这边自然不敢怠慢,早在两天前就告诉身边人把这天中午的时间空出来。这天詹士凛十点就让小张把杨久年接过来,打算从他工作的这边一起出发去中国会。
杨久年站在梅苑院外笑着看着个头不高,却非常精干的小张,“张大哥又麻烦你了。”
这些日子以来,小张在梅苑也出来进去不少次,一来二去,杨久年跟这位比自己年长不少岁的小张熟悉了起来,对他的称呼就也改了。
当时,小张听到杨久年这个称谓顿时是不敢当,却被杨久年笑着一句:‘你是詹士凛的警卫员,不是我杨久年的警卫员。这些日子一直劳烦你帮我买东西,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受得起。’
小张办事能力不差,杨久年听詹士凛说过,他在王文焯手下担任过生活秘书。杨久年明白,小张虽然现在看来是詹士凛的警卫员,待詹士凛的任职公文正式下来,那就是他的身边的秘书一职,这么贴己的职位,打好关系,只会对不会错。
这种事,杨久年还是明白的。
梅苑门口,小张笑着边给杨久年打开后车门,边对道:“杨先生,您又客气了。”
“都说了不用叫我杨先生,叫我名字就好。”
小张笑笑,没回应。
现在这个时间,还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不算堵车。待杨久年他们到达詹士凛单位的办公大楼,杨久年下车后就给詹士凛去了电话,詹士凛要小张带着他上去。杨久年听出他那边比较吵,还有其他人,便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杨久年第一次到詹士凛上班的地方,由小张领着。一路走来整个大楼威仪肃然,偶尔路过个人也只是互相看看,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