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既然向本王求情了,那就算欠本王一个人情。回头记得来给本王问诊,还本王这个人情。”祁渊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云娇雁,这才示意冷风推着他离开。
他们离开之后,现场的氛围才算松了一口气。
云娇雁立刻从地上起来,不等众人发言,就先看向祁慎:“三殿下,如今我父亲和庶妹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他们身上有伤,就这样被丢出去,外面的人难免非议。一切还请你多多周旋,务必瞒下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是因为给王爷下毒,所以才被打成这样的,否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我云家难逃满门抄斩之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云娇雁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所以她刚才之所以打得那么狠,全都是逢场作戏?只为了保住云锦图父女的命?
她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脑子了?
众人皆是困惑。
但心中也明白,云娇雁的确是保住了云家人的命。
毒杀摄政王这个皇帝的左膀右臂,那就等于跟皇帝作对,唯有一死可谢罪!
此时,祁慎眼底只是划过一抹狐疑,又迅速变为悲悯看向云娇雁:“好,雁儿放心,本王一定竭尽所能摆平此事。”
云娇雁感激地看向他,又泪眼盈盈道:“那我爹那
边……”
祁慎一顿,眸底仍是冰冷,云娇雁难不成还想和那边修复吗?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三殿下……咱们俩青梅竹马,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你难道不相信我?那可是我爹,是我唯一的依仗了。我护住他的法子虽然又笨又蠢,但这已经是我能在王爷手底下保住他们的唯一手段了!”云娇雁声泪俱下,那眼神就像受了无数委屈似的,很难让人不动容。
祁慎眼神终于有所松动,一片冰冷化去。
“好,本王会为你周旋,但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祁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帮她。
云娇雁立刻感激不尽,双手握住祁慎手腕,用力一捏:“多谢三殿下!”
祁慎微微拧眉,又眼神复杂地补充了一句:“雁儿,你当真会医术?”
他们青梅竹马,祁慎竟然从不知道云娇雁会医术这事。
云娇雁连忙解释道:“的确会一些皮毛,下次有机会再与你细说。外面文武百官还在等着你将王爷平安的消息传出去,三殿下快去忙吧。我爹和庶妹的安危,就全都交给你了。”
祁慎见她口口声声,一字一句全都是对云锦图和云小怜的关心,大片疑虑又都被打消了。
祁慎这才带队离开,现场的人也开始撤下灵堂布
置。
祁修见众人都走了,冲上去就想给云娇雁一巴掌来泄愤。
却不料云娇雁早有准备,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花耳鸣的!
太妃尖叫:“云娇雁!你这个死肥婆!给你脸了是吗?你竟敢接二连三地打你的丈夫!”
云娇雁冷笑:“太妃,你最好对我说话客气一点,否则你这金孙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他喝了我的毒血,我的毒一日解不了,他的毒就一日解不了。以后,有你们俩跪着求我的时候!”
说罢,云娇雁抹了抹眼角的泪,收起刚才装出来的悲伤,这才心情大好地去找祁渊。红杏见她大获全胜,到现在还惊讶得合不拢嘴。
但云娇雁今日这般作风,属实是折服了红杏的心。
红杏决定死心塌地跟着云娇雁!
云娇雁会医善毒,又聪明有手段,关键是现在还是摄政王的救命恩人!
这样的一根金大腿,现在不抱,更待何时?
她一定要赶在云娇雁配备其他丫鬟奴才之前,先得云娇雁的宠。
否则日后她在云娇雁身边,可就说不上话了。
红杏一边想着,一边美滋滋地跟在云娇雁身后,腰板挺得比什么时候都直。
看着他们离去的太妃脸色难看,表情更加凝重。
祁修则是气急败坏吼道:“祖母!云娇雁简直
是反了天了,咱们绝不能让她骑在头上欺负,必须给她个颜色看看!”
太妃恨了他一眼:“蠢货,你这都看不出来吗?云娇雁今日的举动,就是在给祁渊递投名状。以后不要再惹她了,除非祁渊死!”
说最后一句话时,太妃的眼里仿佛淬了毒。
随即又想起贡品的事儿来,一脸忧心道:“修儿,别再想这些糟心事儿了,你们赶紧去找周太医瞧瞧身体。”
云娇雁虽说贡品没毒,但在宫里待了些许年头的太妃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表面上越是风平浪静,暗地里越是风起云涌,她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她可不想给祁渊陪葬!
太妃怀疑贡品有毒,祁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