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懿跪下:“奴婢舒沅,奴婢静懿参见皇后娘娘。”
看清二人后,黑影道:“香儿去哪里了,怎么你们二人前来?”
“是香儿她……”静懿的话音未落,舒沅便打断道,“香儿姐今天晚上不舒服,我们二人代她值夜,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们二人去做便是。”
钱皇后双唇微微一抿,悠悠的道:“皇上今夜怎么还不来,他说今夜折子看完会来本宫寝宫的。”
舒沅道:“奴婢这就去请皇上来未央宫。”
钱皇后先是一愣,或许,她没想到舒沅居然看透了她的心思。而舒沅得到钱皇
后的默许,便起身,往乾朗宫走去。
乾朗宫外,灯火辉煌,立在外面隐约能听清里头隐隐有动静。
舒沅被守门的官兵档在外面:“皇上有话,任何人不得入内,现在也不见任何人。让我们去通报皇上,若是惊扰圣上,这个罪你吃罪的起吗?”
舒沅一眼便见侧殿走出的赵公公,便道:“赵公公,皇后娘娘有请皇上。“
赵公公看了看后面的宫门,便道:“舒沅,不是老奴不去禀报,如今也是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你看,这,您是让老奴左右为难啊。”
舒沅见赵公公又是看内殿,又是面露难色,心下会意,低声道:“公公,不知哪位嫔妃在里面呢?”
“赵公公,不必为难她。”一抹绿衣飘了过来,“我已经禀报了皇上。”
沉碧——
怎么她在这里?
难道……
舒沅眼见沉碧跨出侧殿,不由暗暗一惊。
紧跟着,“吱呀”一声,乾朗殿的正门被打开,身着明黄衣服的皇上上官连恒跨出了正殿大门。
“皇上摆架未央宫。”赵公公的高唱声打断了舒沅的思绪。
皇上出来了,舒沅赶紧跟了上去,却发觉正殿内走出一个人,那一抹红纱分外眼熟。
“舒沅,皇后那边可好?”
果然是她,德妃,萧素素——
太上皇的一名妃子在新朝皇帝寝宫里做什么?
穹天下,银色的月光倾泻在她的脸庞,双肩,映衬着宽大的红纱裙,整个人便宛如夜游的牡丹,一抹惊艳——
恍然间,德妃已经立在她面前。
舒沅仿若惊醒,俯身而拜:“奴婢舒沅参加德妃娘娘,皇后一切安好。”说罢,转身随着皇上的圣驾而去。
暖风中,皇上一行已经到了未央宫,钱皇后早已打扮妥当,在静懿的搀
扶下领着一群宫人立于殿门口。
随着一声“恭迎皇上圣驾”,皇上的身影已经下了步銮。
“皇上。”钱皇后迎了上去。
“朕刚刚忙完政务,让爱妃在这里久等了。”皇上道。
说罢,二人相携一齐步入寝宫。
寝宫内,烛光摇曳。
床榻上,泣声幽咽。
皇上温言道:“倩儿,今天政务太多了,琅岐族频频扰境,夏国又对我国虎视眈眈。朕不得不与众臣子商讨应对计策至此,”隔了一小会儿,又添道,“就连你父钱渝也被朕召来了。朕见你父身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朕也已嘱咐又濂将西南刚刚进贡的那支千年老山参赐予了他。”
钱渝,是的,就是他!此时,守在宫门边上的舒沅心下不禁冷笑,父亲说过,当年他们萧家一案他就是主审。现在,分明是与太上皇的德妃在一起,偏就牵扯上政务,看来,此皇帝对皇后的感情也不过尔尔,钱渝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许是听得父亲的名字,钱倩的泣声也止了,倚入他的怀中,道:“那臣妾也谢皇上隆恩了。只是,皇上既提父亲,可记得当初父亲为您登基付出多少心血。若不是父亲在霍大人跟各位大人间奔走,那祁氏老太婆是绝不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我们夫妻二人怕是还得屈居于小小府邸之中。”
皇上也沉沉的叹息了一声:“是啊,朕何曾不明白个中份量。想朕虽为长子,却是庶出。当年,母妃萧淑妃也多番受那祁氏迫害。危难之中,倩儿嫁与我,你我风雨同舟数载,又助我登极。这份恩情岂是一般夫妻可比?”
听到这里,那怀中人儿忽地直起身子:“既是这样,求人不如求己。皇上何不册封臣妾之父为兵部尚书,统领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