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觉察到她的目光,静娴微微侧过脸去,白腻的瓜子脸在青烟的笼罩下呈现出若隐若现的胭脂也掩盖不下的青晕。
看来,她走这短短两日,她身上确已发生了不少故事。
只是,想到今日来此之意她不便多想,只听那皇上已经开口道:“今日舒沅不在启福殿前来此所谓何事?”
“臣妾猜是想来看昔日的好姐妹静美人的吧?”霍贤妃站在一旁嗮笑道,边说还边瞄了眼对面的静懿。
静懿干脆立起,冲太后皇上做了个福礼道:“太后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先回宫歇息去了。”
倒是一直未发话的太后,拉起静懿的手,轻拍了拍,终于开口道,面容颇为慈爱:“你这孩子,贤妃就是这性子,你且不予与她较真。你先回去坐罢,等舒沅这婢子的事情解决了,哀家再让她给你赔个不是。”说罢,又转头冲舒沅道,“丫头,今日来哀家这所求可为启福宫之事?”
舒沅赶忙道:“禀太后,太子今早中毒,情况危急,您快和皇上想办法派御医去看看吧。”
太后依旧提起茶碗抿了抿里面的茶水顺带看了眼对面的上官连恒,这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舒沅的眼睛。
那上官连恒立刻开口道:“即是太子中毒,可是紧要,传朕口谕,立即传派太医院御医前往诊治,若治不好,提头来见!”
“婢子代太子谢皇上!”得了令,但舒沅并不急离开,她道,“太子被下毒,婢子再请太后懿旨让人严查此事。”
那边贤妃首先开腔:“皇上,太子中毒确是非同小可,怎可让御医仅仅诊治就行。舒沅说的没错?臣妾请皇上旨意派大理寺卿宗权严查此事。”
大理寺卿宗权舒沅曾听闻他的职位便是贤妃保举。
贤妃因其父霍同光为兵部尚书,
上官连恒多多少少有让她参与些许政务,所以,保举一两个人本不为怪。
倒是这宗权,舒沅在乾朗殿时曾听说他本为霍同光门生,但却极尽官场钻营之事。霍为人刚直不阿,不欲与其为谋,他便转投贤妃。
彼时钱后刚倒,霍婕妤正值用人,其人在大殿声力陈上官连恒封婕妤为妃,正投上官连恒之怀,遂受贤妃及上官连恒共同重用。
让这样一人来查太子一案,舒沅自然心有隐忧,她把目光投向太后,希望太后能看破其中玄机。可是,太后此时只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盏茶,擦拭了下嘴角道:“贤妃所言极是,宗卿在大理寺屡破大案,让他来查此案确是合适。舒沅,你只快去请御医吧,若有任何需哀家帮忙的尽管说。”
“婢子领命!”舒沅只得深深叩首。
单看祁太后方才暗示官连恒的举动便已知其举止之捉襟。
一边是自己的侄女跟孙儿,另一边是霍氏之女和皇上。
皇家无奈,尽在其中。
启福殿。
短短一个时辰内,应舒沅上下走动之功,启福殿已经聚集了三名太医,为首的是在太医院行医三十余年的刘太医。
为太子诊过脉,刘太医起身道:“太子确是中毒症状,所幸所中之毒尚浅,未入五脏。你等宫人依照我三人所开方子连服三天便可无事。”
“敢问太医太子所中何毒?”邢嬷嬷问。
刘太医神情冷峻:“不过寻常之毒晴花散。所服之人会出现休克症状,但是毒性发作缓慢,若救治时间及时并无性命之忧。依老夫所见,这下毒之人的目的显然不太子。你等宫中之人可要担心了。”
刘太医说完便起身离去。
邢嬷嬷转身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下殿中众人,众人纷纷下跪:“方才太医所述你们可听闻。太子
性命非同小可,你等奴仆竟敢以太子之命为饵。出手为谁,这是家丑,若是现在站出,老身尚可为其余人等求情。若等片刻宗大人来查,就别怪老身将汝等性命尽数交予!汝等也别老身无情,现在太子宫是危难时刻,当初老身既敢接太子之责,今日便是这太子宫内无一宫人老身也要护得太子一时周全!”
众人静默片刻,单中便有宫人低声道:“嬷嬷,我知道。”
舒沅看去,是菊心。
邢嬷嬷冷着脸道:“你且说。”
只听菊心道:“嬷嬷,今日清早我和冬梅值殿,我负责太子衣物穿戴,冬梅负责摆放太子几案,舒沅……”
听到自己名字,舒沅心下一紧。
“舒沅什么,菊心你怎么说话变支吾了。”
春兰的尖锐女声此时显得特别刺耳。
邢嬷嬷不耐烦道:“菊心说下去!”
舒沅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那菊心看了看舒沅,接下去道:“舒沅,对不起,把你说出来了。今天早上是你先说要去前屋协助郭公公准备太子爷的膳食的吧,我就答应了。”
“嬷嬷,不是这样的。”舒沅急道,“我去帮郭公公准备膳食,但是只去了一会儿,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