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舒沅轻笑了声,随手拾起茶案上早上刚看了一半的书卷,随意的翻了几页道,“你是皇后,府尹自有府尹的事情,我们做好我们本份的事情便是。你也不要一有事就跟止长搅合在一起,你后宫他外臣,我大齐素有后宫不得干政之事,若牵扯太多,止长尚年轻莽撞,担心哪天事情一弄不好你也被扯进去。”
若兰卷了几下手中帕巾,白了白眼,道:“好了好了,阿姐,若兰今日来还真不是听你教训的。若兰来是跟你说说你那个好姐妹静懿的。”
听到静懿,舒沅翻书的动作也止住了,看向若兰:“静懿?她怎
么了?”
若兰起身,走到舒沅跟前,压低声音道:“阿姐,你之前知道这个小蹄子跟琅岐人有什么关系么?若兰怀疑这个小蹄子是琅岐人。”
若兰与静懿的关系自始都那么僵,舒沅知道之前天禅寺院的事若兰就恨自己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才让她凭空插了一足。依她的理解,如果没静懿,那么,至少皇上的宠幸能分她一些。
她是爱浩澜的,可是,按照敬事房太监的记录,这段时间以来,虽有舒沅对他的劝诫,但是,浩澜去若兰的未央宫日子依旧是屈指可数。多数时间他还是待在宁华殿。
这种本末倒置的宠幸
规制,倒是像极了世间人说的妻不如妾。只是,在这后宫中传的版本又有些不一样了,有些宫人就干脆说这未央宫晦气重,前任钱皇后就被废黜,而后死的不明不白,现任皇后看来也好过不了。还有人干脆传说,自从烟锁宫失火,钱皇后葬身火海后,她的阴魂就经常在烟锁宫和她曾经住过的未央宫徘徊,说的是不允许有人占用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还有人绘神绘色说出钱皇后为鬼的样子,长长的舌头,乌黑的面容,流血的眼睛,说的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这些鬼神之说舒沅自是不信,但是,对这些议论她相信若兰不
会没听到。只是,之前若兰就常在她面前念叨,是静懿使人放出的风声,她总是在觊觎她的后位。
对这些后宫纷争,舒沅自知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宫斗,不可避免。
从入这后宫起,她就抱着明哲保身,不参合也不参与的态度。
所以,她从来都是一笑而过。
只是,次若兰提的非同小可。
与琅岐人有关系,是琅岐人,这若是传出去,如果所言有误,那么轻则废黜宫位,重则以大齐通敌律令来说,就得致死满门抄斩。
舒沅心下微微一颤,机警的抬眼道:“若兰,不可胡说,通敌岂是小事。你说静贵妃通敌可有凭据
?”
若兰这才直起身子,笑道:“阿姐,若兰我做事还是懂得分寸的。既然我说那个贱蹄子通敌肯定有凭据。你可见得今日跟我来的侍女已经换人了吗?”
“小环,她怎么了?”舒沅问。
若兰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旋身坐下,恨恨的道:“她昨夜被我命人打了,到现在还没醒来。这个丫头原来和那宁华殿的小玉居然是表姐妹。这一打,她全招了!前些日子的钱皇后鬼魂就是她装的!这丫头和那宁华殿的小玉相互勾结,装出那钱倩的鬼魂来吓我,我萧若兰可是被吓大的?!哼,昨天晚上一打,她就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