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向那人所在方向看去。
此刻的若兰瘫倒于地,双眸微闭,双唇发白,整个人已经疼的不住的颤抖:“皇上,救臣妾……”
她所在之处一片血迹。
舒沅经历过了这个,完全懂得发生了什么,惊道:“兰儿——”
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的宇文君邑也同时喊了声:“淑妃娘娘——”
众人再齐齐望去。
但见此刻的洛雪也面色惨白,跪坐在地上,双手掩着小腹,额头直落冷汗。
“雪儿——”浩澜惊道。
这是大齐大顺二年阿娘灵堂上所发生的一幕。
舒沅记得当时,上官浩澜二话不说,将洛雪拦腰抱起就上了龙撵,还未跟左右说明原因就匆匆赶回皇城。
只
剩得舒沅留在原地料理若兰的事情。
不大的床榻上,若兰疼的不停的哆嗦,上下牙打的得得直响,双唇更是被咬的直冒着鲜血。
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她也不忘同床榻边在配合着产婆协助她接生的舒沅道:“阿姐,今天,你看到了,在皇上眼中,兰儿的这个孩子还不如洛雪那个贱人的一条命!”
“兰儿,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总是你的孩子。”对一个产妇,舒沅柔声着,极力冲她笑着。可是,她相信,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兰儿,这是拿自己连同孩儿的性命赌他在她的爱人心中的地位啊!
若兰就这样昏迷一阵,清醒一阵。
昏迷的时候就不停的道:“洛雪,你在个
贱人,你不让本宫好过,本宫也不会让你好过……”清醒的时候,则不停的哼着,舒沅看的出,她在忍,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木质的床沿也被她挠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
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舒沅从产婆手中接过孩子,因为早产,那是个女婴,也是小的可怜的孩子,浑身散发着虚弱的气息。将他抱到若兰的床榻前,在产婆的搀扶下,若兰抬头看了眼后方连连说了两声:“好!好!”方才疲倦的合上了双眼。
忽地,产婆惊道:“血,娘娘血止不住!”
舒沅急冲左右吩咐着大家该做什么,又立即命人熬药。
“兰儿,兰儿……”
她不停的呼唤着床榻上的若兰。
她是她的亲妹妹,她不能允许她轻易睡去。
“还记得我们在四川的生活吗?当时,阿爹无心管我们,阿娘终日以泪洗面。我做着家务,你呢,就一面带着止长,一面替我打下手。冬天,冷了,没有棉被,我们三个一起跑到野外打兔子,捡枯枝烧烤,我们围坐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取暖。那时候,你总说,阿姐替家里做的最多,贡献最大,兔子的大腿应该留给阿姐吃,可那时候,我们都心疼止长,最后都是让给止长吃……”说着说着,想着想着,舒沅的眸眶湿润了,眼泪不经意的瞬间滚落在若兰的面上。
“……那时候,止长好傻,我们让
给他吃,他不吃,说是要带回去给阿爹阿娘吃,结果,被阿爹阿娘发现我们私自跑出野外,每个人都被责罚了一遍……”若兰醒了,叙叙的接道。
舒沅擦了擦面,这次,她没有用帕巾,使劲的笑着:“是啊,连责罚我们都是相互抢着,说出主意的是自己,要打就打自己……”
“……那个时候我们都好傻……”若兰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阿姐,你还怨兰儿吗?”
“傻丫头,姐妹两哪有隔夜的怨?”
“……姐,姐——”
“萧大人,萧大人你不能进去!娘娘在里面,刚生完孩子,要休息!”
“男孩女孩?”
“大人,是个公主。”
“滚开,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