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白的车子发不了火,今天不拉人。”
陈送没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碍事,街上有旅社。我出去随便找一个。”
杉枝低头还是没说出来,见陈送起身,马上道,“我去帮你看看。”
“不用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此别过。”
杉枝动了动嘴唇:“等下。”见陈送抬眼,滚在舌尖的话又吞了回去。
陈送见女人转身拿出一个布口袋,将一下午剥好的花生米全部灌了进去,“你带回去吧,下酒用。”
陈送瞥了一眼,接过来,“不用这么麻烦,队里不缺这个。”说完又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杉枝哦了一声,跟着陈送到门口,也不愿低头开口,鹅毛大雪飘下来,视线模模糊糊,见男人大步走了好远,杉枝才惊起男人真的要走了,慌忙锁上门,跟在后头。
陈送没有去旅馆,一直沿着街往前,杉枝在后头跟了两条街,也没看明白他要干什么。
陈送到了城门口,问道:“哪个是黄大白?”
马上有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瓜皮小帽的男人从一辆很旧理应报废的大车中钻出来,“嘿,伙计!这么晚了要出城?今日天不好,路滑气冷,油不好烧,需得额外加钱。”
远远地杉枝不知道陈送和那边的男人说了什么,从身上摸出一块大洋给他,黄大白欣喜地将瓜皮帽子都掀了表示感谢,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
杉枝其实并不知道黄大白是谁,爱找他的车子拉货,经常把在嘴边。没有认出来。
陈送突然转身,杉枝侧了一侧,站在不远处马路牙子上,雪花被车轮子碾碎,化成一溜溜黄水,湿了她的胖头棉布鞋。陈送看见女人,走过来,头上飘了白茫茫的一片,唇色苍白,更显料峭。缕缕白气从他的口中飘出,才让人感觉有点热度。
陈送走到她跟前,“做不成夫妻也是同乡,有什么难处直说。”
两人一道往回走,杉枝将事情前前后后说明了一下,末了才道:“店暂时没货,开不了就算了,但是人得回来。”
陈送呼出一口白气,眉目冷峻又凝聚了一股凌厉:“这边尽快给你消息。”
陈送将杉枝送到多来顺门口,见人进去了,转身看见街对面的兵,正抬步居然胸口被跳出来的一个小子大力一击,陈送闷哼了一声,伸手三两下把这刺头孩子制服住,大兵马上过来逮住他,重重地踢了一脚,阿铁痛得龇牙咧嘴,不服气地骂道:“王八蛋!你是王八蛋,你是不是”
阿铁没有说下去,大门闭了一天,直到天渐黑才见这个男的从楼上和李老板一起下来,联想了一番,这男人昨天难道没走?阿铁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粗着脖子挣脱大兵,支吾了半天,不能破坏李老板的名声,恶狠狠地像个发狂的狼崽子抛却了心中那份忌惮撑着胆子警告道:“我老哥死在外头也不用你帮忙。”
阿铁的心里,李老板就是他的嫂嫂,否则他老哥怎么会这样鞍前马后地做了一个饭馆的杂役一呆就是小半年。
杉枝刚上楼梯听见门外的动静,推开门看,见阿铁被捉住,眼神刀子一样射到陈送身上,陈送被刺了一下,让兵放开阿铁,缓缓地走开。
杉枝见他勾着背,马上跑到前面去,溅起一阵水花,喘着道:“不要跟小孩子置气,还是请你照顾一下,将弄回来。”
陈送转身看着言语中明显有了敌意的女人,笑了一记,杉枝从没觉得他笑得这么缓,仿佛一撮白雪化开在他嘴边,这么苍凉。苍凉中一迸发出一种不近人情的锐利,嘴角噙着笑:“既然我就是随意置气甩牌气的人,不讲理。那你可得好好求上一求。”
作者有话要说:摸手指。。。。陈送离妈早,其实只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褪去后,也是一个可怜娃子。我希望杉枝早点明白他,陈送早点找到攻破女人的捷径。而不是。。。朦胧的喜欢,直接地伤害。其实我觉得,他是最适合杉枝的人,热情,直接,最有生活气息,没有人比陈送能留住杉枝,痛苦也是恋爱的一部分,回头想想那些挣扎和冲动也是不可多得的甜蜜回忆。
我喜欢最适合的情人,不喜欢最优秀的。男主不是情圣,肯定有缺点,希望姑娘们包容。更晚了,不好意思。
希望这个坎可以快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