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肃面无表情:“卫某与信王交情想来没好到直呼表字,日后信王还是唤卫某名字便是。至于我家新妇……信王这是吃了几粒落花生米,醉成如此模样?眼神都不好使了?”
他对穆卓的厌恶肉眼可见。
穆卓也不恼,面上反倒是含着几分笑意,“卫大人又何必与本王做口舌之争,不如你我来比试一场,若本王赢了,本王说什么卫大人必须照做,若本王输了……”
“我为何要与你比试?”卫肃不留情面睨了信王一眼,松了松缰绳,任由马儿往空的地方走。
信王的瞳仁这才一点点收紧,握着缰绳的手暴起根根分明的青筋,他就好似躲在躲在草丛中的毒蛇,冲着过路
人不停地吐着蛇信子,看准时机便张开獠牙咬上去,只可惜……
脑子不好,眼神也不好。
看客台上的苏锦兮自是瞧见了卫肃。
“范奇,为何主君会在比试场上?”苏锦兮语气有些急,在她的印象中卫肃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比试场上全是善武的,一不小心便会受伤,他怎能胡闹!
诚然,苏锦兮是忘了在镇国寺内卫肃将穆卓打得落花流水,也忘了那次在廉府是卫肃将她从失控的马儿上救下来的。
不放在心上,总是记不住太多事的。
范奇挑了挑眉。
卫文保道:“大娘子放心,阿耶很是厉害。”
卫文畴满脸骄傲,“阿耶比府中的师父要厉害很多很多。”
范
奇也跟着点头。
苏锦兮半信半疑。
自己拥有前世记忆,也从未见过卫肃骁勇的一面,随着锣鼓被敲响,比试正式开始,苏锦兮那颗心也随着马儿的奔腾、沙尘的飞扬而提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跟随着卫肃,哪怕比试场上一群人,她亦能从一群人中一眼就认出卫肃来。
卫肃生的过于耀眼。苏锦兮想。
苏锦秀也在看卫肃。
她本是双眼痴迷地盯着信王的,可一道身影就这么一骑绝尘地撞入她的视线之中,再也挪不开。
卫肃无疑是群星中最亮的那颗。
若不是当年之事如阴影般盖住整个卫府,京中定有不少小娘子心悦于他,哪里轮得到苏锦兮
这个蠢货,且是谁传卫肃只是一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从他骑射来看就知他每日都在练习,根本不似坊间传言的那般。
眼神坚毅,背脊板直,模样俊俏……还会为了自己的新妇公然得罪长公主……
苏锦秀嫉妒,也仅仅只是嫉妒。
卫肃好又如何,日后能有什么作为?当今圣人绝不可能重用他,若发现他有其他的心思,卫府的下场极有可能与当年卫将军的下场一样。
好不过是表面,谁又能晓得人后是何等模样?
譬如表面翩翩君子、亲和友善的信王,私下里却是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
“赢了……阿耶赢了……”
听到大哥二哥这么说,卫文
雪和卫文??也跳起来欢欣鼓舞,引得不少人的注目,杜怡便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哪里来的孽缘,席面时杜怡就坐在苏锦兮身侧,看台上也是。
杜怡阴阳怪气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赢了一场骑射比试,又不是加官进爵。若我家世子上场,必定能夺得头筹。”
若是以前,杜怡是万万不敢在这样的场面说挑衅的话,阮诗语能带她出来已是万幸,可如今情况不同,她才是世子心尖上的人,又有姨母撑腰,她还怕什么!
更别提阮诗语的警告。
苏锦兮转头白了她一眼,看向阮诗语:“阮诗语,你府上养的狗怎的如此不懂规矩,主人家都不曾说话,她竟四处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