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传了随行的所有官员,却独独没有传信王。
不管是极其随意的赐婚,赐婚的还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千金,还是每年冬猎时所住的寝殿去锦殿,无一不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信王不受圣人宠爱。
他在朝中的地位连宫女所生的皇子都比不上。
令人佩服的是,不管受多大的折辱,他都能隐忍,也是因此,才让不少官员相信他有夺位的实力。
至高无上者,本就该断情绝爱不择手段,而不是像太子那般感情用事,过于软弱无能。
只不过此刻的信王脸色阴沉的可怕,随伺在身侧的牧亭跟牧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主子的怒气会蔓延到无辜的他们身上。
“安排的事可安
排妥当了?”信王漫不经心地开口,情绪起伏不大,似乎并未受婚事的影响。
牧亭:“回主子,已安排妥当。”
“嗯。”信王淡淡地应了声,用手去触碰手边的茶盏时,被溅出的滚烫茶水烫到了手指。
‘嘶……’
他倒吸了口冷气,脸色阴沉如墨,一个挥手,茶盏在空中飞速旋转,‘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碎成一片,茶水混着茶叶溅得四处都是。
牧亭和牧城忙跪在地上请罪:“主子息怒。”
“哈。”信王不怒反笑,只是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起身,将手指上的茶水狠狠的在牧城脸上擦拭,用力之下,指尖在他的脸上留了一道血痕,“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哪里来的脸让本王息怒?!”
“自己下去领二十仗。”
牧城面不改色,“是,主子。”
“滚!”
偌大的殿宇中只剩信王一人,去锦殿本就是背阳的殿宇,加之外头天色渐暗,里头没有点亮烛火,厚重的殿门关上后,似是彻底陷入黑暗。
黑暗中蜷缩着的身影被不知从何处遛进来的一缕光照亮,如受伤却找不到母亲的小鹿,只能强忍着难过与痛楚用舌尖舔舐身上的伤口,一遍一遍又一遍。
…
卫肃回竹院时,已是戌时。
听到动静的苏锦兮从软榻上下来,接过卫肃脱下的外袍,她的掌心是热的,因炭火烧得暖和,掌心甚至还有层层细汗,但触碰到带着寒气
的外袍时,苏锦兮还是被冻得缩了缩指尖。
“龙虎坡怎的比京中还要冷。”苏锦兮秀眉微蹙,明日她倒是不用狩猎,可到底还是要出门的,不愿的鼻尖都皱成一团。
紫鹃跟小颖热了菜重新端上桌,俩人挨着坐着。
卫肃给小女子盛了一碗鸡汤,“若觉得冷明日去露个脸后便回竹院里待着,你体虚,圣人皇后不会怪罪的。”
苏锦兮摇摇头:“要去的,明日夫君要进猎场,我得在外头等着夫君出来,见见夫君所猎的战利品,回府后好跟四个哥儿们讲夫君的厉害。”
见卫肃盯着自己,苏锦兮放柔声音撒娇道:“夫君……明日我多穿几件衣裳,让紫鹃跟小颖多备几个
汤婆子便是。”
过了片刻卫肃才收回视线,算是应允。
夜里俩人洗漱后躺在床榻上时,卫肃轻轻地掐着小女子的腰,将其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呼吸粗重地在小女子耳边回荡,“明日莫要乱跑,我会让范奇跟着你。”
苏锦兮被折腾的头晕眼花,只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嗯’。
翌日,睡得正香的苏锦兮被卫肃折腾醒,朦胧间感觉某人的手又开始不安稳起来,她当真是累得脚趾都不愿动一下,将始作俑者的手推开,不愿地哼哼唧唧,“别闹,困!”
手并未离开,反倒是改为掐她的细腰,被这样折腾苏锦兮哪里还能睡得着,翻身坐起,一脸不快地瞪着满脸无辜的卫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