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明理,懂得分寸。”李媚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再回头一想又想不起来了,自然也就不知道刚刚被人戏弄了一道。倒是此话一出,有几个小丫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致觉得这云家小姐识大体,把责任全全推给了自己,未曾责怪他人一分,又暗自嘲笑着这相府来的小姐,不仅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脑子更是蠢笨得像一头猪。
云溪偷偷笑了笑,也不枉自己疼了一场,看李媚如坐针毡,心想肯定是今日来没捉弄到她,反而差点被她将了一局,于是婉言说道:“李小姐,云溪的脚实在疼得慌,就不能继续陪着你了,李小姐若是高兴,这云府你自个儿随意走走,无人敢拦。”
小小云府,有什么值得我欣赏的!李媚暗自诽谤,巴不得找个台阶下,立马走人,云溪一说,她立马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加打扰,云溪小姐好好养伤,希望过几日的元宵节上能再次见到你。”
等到那时又再重新收拾你,今日本就是来给你难堪的,下次……可就不只是难堪了!李媚笑了笑,敷衍几句后,再不作任何停留,带着仆人缓缓离去。
“袭玉,扶我下去。”见李媚等人离去,云溪这才软下身子,卸了防备,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她不再是前世那个文文弱弱的人,如若这些人再与她纠缠,那么她大可死命奉陪到底!
回了屋,采香正逗着醒来的越哥儿,越哥儿看见娘亲的身影,兴奋地就要从采香怀里扑过去,云溪连忙接住了越哥儿,采香见主子的脚步有些不稳,又不好多问,见袭玉取来了药膏,这才发现主子受了伤。
“小姐,没事吧?”采香有些担心,
只是出去一会儿,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没事的,小问题。”云溪逗着越哥儿,越哥儿张着小嘴巴咿咿呀呀,口水滴了一身,云溪拾起帕子温柔地替他擦去口水,看着他活泼乱动的样子坏心情一扫而光。
上好了药,陪着越哥儿玩了一会儿,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同上次一样,云溪让袭玉交代下去,今天的事儿谁也不要张扬出去,更不可让云耀华和韩月知道,省得他们担心。
今日受了些小伤不宜走动,云溪沐浴后便靠在床头哄着越哥儿,可是任凭怎么哄也哄睡不着,眼看着自己的困意就要冒上来,云溪不轻不重拍了下越哥儿的屁股,严肃道:“臭小子!再不睡娘亲可要睡着了,你就乖乖听话快点睡吧。”
也不知越哥儿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和云溪作对,屋子里生着炭火,小家伙的身上只穿了两件薄薄的单衣,手脚灵活,不停地在床上翻来滚去,有时候自个都把自个给逗笑了。云溪看着调皮的越哥儿,无奈地扁嘴,伸手又要一巴掌拍上他的屁股,忽感到背心一冷,沉眸回头一看,只见门口静静站了一个人,正背对着她伸手去关房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云溪舒了口气,只看背影便知是谁,再者,能这么晚来的人除了采花贼还能有谁?前者当然是不可能。
傅云修关好房门,生怕外面的寒气冻坏了云溪和他的孩子,掸掸身上的风尘这才走进里屋,“白天事务繁多,只有晚上来,夫人是生我气了吗?”傅云修搂住云溪正想说些悄悄话,却被她毫不留情一把推开,他也不恼,只是笑笑转身去逗越哥儿。
床上的越哥儿见了爹爹,早就伸出双手来要抱抱,傅云修一脸
慈爱地抱起他,啧啧亲了两口,逗得越哥儿笑咧了嘴。“越儿重了不少啊,牙齿也长出来了,哎?夫人你说……日后我们孩子是先开口叫娘,还是先开口叫爹呢?”
云溪没好气地说:“自然是先叫娘了,反正越儿有爹没爹都是一个样。”听了云溪的话,傅云修也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他板着脸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说:“夫人莫恼,等为夫手头的事一过,自然会接你回去的。”
“傅云修,你在大昭到底是什么人?”若换了往常,云溪绝不会多嘴问一句,可是总听傅云修一会说要远离她和孩子,一会儿又要接她娘俩回去的话,心头一烦,冲着一股执劲就给问了出来,不过,她刚说完就无奈地笑了,傅云修怎么会告诉她实话呢?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身子被人一带,蓦地往前扑去,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云溪哑然抬头,傅云修望着她扬起嘴角,漆黑的墨瞳微微闪烁,“你只需知,我虽不是大昭皇帝,却能护你们一世平安,衣食无忧。”
“傅云修。”云溪低低唤他。
“嗯”
“你要记住,我云溪此生不会做妾,也不会愿意我的男人还要和其他的女人一同来分享,如果你是因为孩子才怜悯我,想要给我一席之位的话,那么大可不必,放我走就好。”也不知怎么,说出这话的时候,云溪心里涩涩的,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
我不会让你走!傅云修眸子一紧,差点就说出了口。她是越儿的娘亲,要是走了……走了的话……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傅云修发现自己的心从未有过如此慌乱,他都不知道留下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有为了孩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