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商量,现在碰到难题了想起公司了?”
“我没想到。白歆芮是怎么沉得住气的?十年了,谁都以为她就是凶手,谁知道那个女的是个疯子,随便咬的。”
“你们三个人曾经也是好姐妹,怎么她们的消息从来传不到你这里?”
林漪栩沉默。
“我看你还是自己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
深夜,沿岸的灯火重叠成双份,潮水温柔地席卷,把灿黄的画卷打碎了又重新拼上。
白歆芮搭着石韵潇的手臂,踩在沙滩上。
“扭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白歆芮低头,和他的视线一起落在她雪白的双足上。
“还没有呢。干嘛,你不想管我啦?”
白歆芮难得环着他的脖子撒娇,她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力证自己还没好全,需要他贴身照顾。
石韵潇猜想,她应该是累得不行。
小孩子犯困劲的时候就爱这样,黏人。
他笑着摇头:
“我哪有拒绝你的权限。”
岸上铺了木地板,两个人随性地穿了沙滩拖鞋,在沿街小摊中间漫步。
白歆芮掏出口罩,把长发挽起塞进帽子里。
石韵潇倒是坦坦荡荡。这里没有人认识他。
路过一家炒粉,鸡蛋的香气钻进鼻腔。
香味好像是有重量的,白歆芮根本挪不动步子。
“三句话。”
白歆芮神秘地举起三根手指:
“让男人为我花了三百万。”
石韵潇默许她说下去。
“那个……”
“好,说得好。”
他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围吃夜宵的游客侧目。
白歆芮扯了扯口罩,很有些丢脸地抓他的手臂:
“算了算了不讲了,买完了就走吧。”
她今天对碳水超乎往常地有热情,石韵潇不好制止她。
于是星星灯装饰的海边餐桌上,海鲜烧烤一字排开,面线炒饭盘碗堆叠。
白歆芮为难地左手举勺右手举筷,不知该先动哪一个。
“左手。”
石韵潇眼皮都不撩一下。
左手边是扇贝烧烤,确实应该趁热吃。
“我说你左手的袖子,要沾脏了。”
白歆芮愣怔,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石韵潇已经伸出手,帮她把袖子折进去。
风衣袖子宽松,经过石韵潇的整理,服服帖帖地扣在绑带里。科研工作者的强迫症使得他连叠衣服都会尽量追求平整。
“来,小心——”
阿姨端着青瓷碗装的绵绵冰走来,她看见白歆芮害羞地别过脸的小动作,脸上绽开笑容。
“没事的,来这里旅游的年轻小情侣啊,都和你们差不多。”
白歆芮双手捧脸,温和地笑笑。
她马上就27岁,年轻这个词离她越来越远了。何况是在人才辈出的演艺圈,各大新人奖得主都开始往十岁以下卷了。
而且……
石韵潇抢答:
“我们结婚很多年了。”
他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阿姨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是吗?抱歉,是我年纪大了看人刻板,觉得结婚很久的人不会像你们这样甜蜜呢。那你们慢用。”
白歆芮习惯性的一句“谢谢”脱口而出。
刚转过身的阿姨忽然驻足。
“小姑娘,我听你的声音有点熟悉啊。”
“啊?”白歆芮故意捏起嗓子,干笑,“不会吧,哈哈哈哈。”
“你会唱那首歌吗?我觉得你一定很适合,什么什么盆栽,什么什么爬上窗。”
根据阿姨断断续续唱出的旋律,白歆芮一下子判断出她唱的是《十五度海洋》的副歌。
这首歌都已经火到这个年龄层了吗。
她清清嗓子,给阿姨清唱了几句。
她也曾书写意篇章/她也将落雨凝成霜/铺满十五度的海洋
和阿姨告别,白歆芮发现周围的游客自动以她和石韵潇为中心让出一个圈,有不少人正拿着手机录像。
有人窃窃私语,但是最终没有勇气走上前来确认。
听见有人说:
“白歆芮脾气大,肯定不是本人。”
还有人说:
“白歆芮和她老公关系不好,肯定不是本人。”
白歆芮本芮很不好意思地把头埋低,悄悄问石韵潇:
“我唱得好听吗?”
得到了石韵潇双手比赞的肯定:
“比原唱好听。”
她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