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宁毫不忌讳的说:“皇帝那些龌龊卑鄙残忍的手段,我也是头一次见识。自然体会不到皇帝见多识广,却还容不下一条性命的胸襟。”
这话准是骂得直白,半点不拐弯抹角。
呆呆紧张的绷直身子,目光在父皇和岁宁之间来回逡巡。
皇帝冷眼望着她,迟迟不吭声。
侍卫们倒抽一口凉气,只恨自己长了耳朵。
御辇旁的福公公怒斥道:“郡主,不得无礼!”
“倒也不必这样唤我,”林岁宁说,“我也从来没把自己当什么郡主。”
那个虚名是太子的好意,她是喜欢的。
但她不会再去长安,用不着这个虚名。
更何况,郡主是皇帝封的,眼下被这样喊,她只会觉得讽刺。
“并非朕容不下你,只是你妄图沾染太子,若惹怒巫祝,将是百姓遭殃,朕不得不为天下安稳思虑。”
皇帝顿了顿,大度道:“这样吧,朕封你为公主,赐你食邑五千户,今日你对朕不敬之事,朕亦不追究。”
五千户,等同于郡王待遇。
只是封为公主,那便被皇帝收为义女,与太子成了兄妹,是再无姻缘可能。
呆呆把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他父皇说这些话,看似厚赏,实则还是看轻了岁宁,把岁宁同他的感情,都看作是她攀龙附凤往上爬的手段。
岁宁断然不会接受的。
果然,林岁宁冷笑一声。
“这样吧,我的豹子饿了,你下来献个身,其他人我都放过,让他们全身而退的离开这。”
皇帝神色凝滞,似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林岁宁又说:“你可是以万民为先的好皇帝,事事都为了天下太平。他们都是你的子民,牺牲你一人换这么多条性命,你不会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