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儿子,也算老天爷眷顾我,否则我这辈子都要过得浑浑噩噩了。”
豹子话语流利,与以往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文顷一瞬间有些不适应。
文顷想,那时我何止不记得你,那时的我根本不是现在的我,你当初遇见的奇刃的儿子,也早已不在这具躯体里了。文顷忖着,还是别把这件事告诉豹子了,这事对他来说,或许是个天大的刺激。
“那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文顷道:“回去吧,回去再说。”
豹子看着走在前头的背影,喃喃道:“奇刃,你的儿子可一点都不像你。”
……
文顷像往常一样做饭,炒一些豹子喜欢吃的菜,不过他今天俨然心不在焉,以至于烧出来的菜色有那么点焉。
豹子依旧跟着文顷来到了厨房,只是动作稍稍迟缓了些。文顷察觉得出,他没有以前那么积极,毕竟是恢复了记忆,有了本身的意志,不可能整天围着自己转了。
“是不是我恢复记忆了,你心情不好?”豹子冷不丁问道。他拿起筷子,光明正大夹了口菜,往嘴里塞。
文顷拿抹布擦了擦手,“你比我想象得要冷静,我以为你肯定不敢面对以前被我照顾时的样子,傻里傻气的。现在的你,看起来很精明。”
豹子将筷子搁在菜盘上,“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说到以前的我,其实我也挺喜欢的,无忧无虑的,脑子里只有你一个人。”豹子说着,抬眼看向文顷,后者被看得一愣,倏地转过脸去。
“有个问题我很好奇,能问你吗?”豹子将手搁在灶台上,看着文顷忙碌着。
文顷手心渗汗,他似乎有预感豹子要问什么。
豹子见文顷不回答,只当他是默认了,便说道:“你明明有名字,奇穆,多好听,为什么要叫文顷?”
果然,文顷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说。他闷着头切菜,脑中一片乱麻。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然后想方法搪塞过去,这个问题他要是真老老实实回答了,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就在他沉思的片刻,一只手不重不轻地搭上了他的肩,豹子的声音响起:“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如果不想回答,就别回答了,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文顷手中动作一滞,“你看得出来我紧张,我可没有紧张。”然后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
豹子搭在文顷肩上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收紧,“我感觉得出来。”
“是吗?”文顷只觉得好险,他闷着头赶紧切菜。
豹子的手离开了,他朝灶膛里看了看,直接坐进去添起了柴火。
文顷烧菜的整个过程,他一直在做一个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决定,从今往后,人类社会的文顷彻底死去,他决心扮演好奇穆的角色。既然这具身体已经属于他,那么与这身体有关的一切也将属于他。
至于那个原来的灵魂,管他去了哪里,说不准他和自己转换了时空,代替人类世界的自己活了下去,所以自己没必要愧疚,这一切都是公平的。
吃饭的时候,豹子一反常态地老是看着文顷,后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道:“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几个月了。”
豹子却摇摇头,“以前是失忆时的我,现在我恢复记忆了,眼光也不一样了。”卖菜的凯迪教了他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可不会因为记忆恢复了而忘却。
文顷笑笑:“那你倒是说说,有哪里不同了?”
“很多地方……”豹子仍旧上下打量他,“只是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所改观?”
文顷拿筷子指指桌面:“吃饭吧,别想东想西的。”
豹子却没有依从文顷的意思,“如今我性格巨变,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文顷忖了忖,说道:“我是有话要对你说,你的记忆恢复得很突然,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今天在我谈生意的时候出现,简直吓了我一跳。”
“我觉得,这应该和玉佩有关。”豹子将脖间玉佩拿出来,“这是奇刃,你的父亲贴身佩戴的东西。说起来,那个男人贴身佩戴的东西真不多,一件就是这玉佩,另一件,则是他的刀。那两样东西从不离身。”
“难道是玉佩唤醒了你的记忆?”文顷觉得不可思议。
豹子点点头:“我想应该是的。那日你无意中让我见到了玉佩,我当晚便做了梦,直接梦到了奇刃,小时候被他救过的场面一点一滴地全都冒出来了。后来你把玉佩转戴到我身上,我又连续做了两日的梦。”
“如此说来,你和我父亲,渊源颇深?”
见文顷问得如此郑重其事,豹子突然笑出来:“你知道吗,小时候,奇刃老是把你托给我照顾,我还替你把过尿。奇刃虽然自称是你父亲,可是他是个地道的懒鬼,喂你吃东西,替你洗尿布等等一切事情,都是我在做,好像我就是你的奶妈。有一次我化身成兽,把你绑在背上一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