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死撑着,而是选择了求援。
说起来,此时韦宗退等人离着燕关楼的距离也不是特别远。
两三百里的距离,快马加鞭一日可至。
如果拼了人和马的性命都不要,说不定半日便可到达。
韦宗退派人去求援的消息,闻昊盛并不知道。
事实上这确实是他大意了,他把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城北,以至于在东边,甚至连斥侯都没有派驻。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失误,而且,韦宗退也防着他了,派出去的人,出城的时间是刚刚入夜时分。
在那会儿,就算是有斥候,想瞧见他们也实在是不大容易。
主要是闻昊盛压根就没往那个上头想,他根本就没想过韦宗退会求援。
在他看来,以韦宗退这种性格,宁可战死也不愿意派兵求救。
这说明,其实他对韦宗退还真不是那么了解。
第二日,鏖战继续。
闻昊盛又是派上了五千左右的兵力,不是他不想派出更多,而是这战场上已经铺不开更多了。
毕竟,由川县就这么大,城墙就这么大,现在他派上了这五千人。
其攻击范围已经是不仅仅局限于北城门附近了,甚至已经覆盖了整个北城墙。
要知道,由川县的北城墙,长度也不过是两里多一点儿而已,也就是一千一百米左右。
而拜月军足足有五千人,若是拜月军全线压上。
这五千人全部铺开的话,平均每米的长度上,就要有四个多将近五个拜月军,这是一个何等巨大的密度?
当然,由于在前进过程中的死亡以及云梯的数量有限,拜月军的密度不可能达到这么大。
但饶是如此,整个北城墙也都被铺的差不多了。
便是再增加人手,也不会有更好的效果。
五千人,已经是个极限了。
这一场激烈的厮杀,比昨日持续的时间更长,达到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拜月军不断的扑上来,而后又被城头的守军给压回去。
退回去,而后又是再冲上来。
但如果说拜月军是那永不曾停歇的潮水,那么城头的守军便是坚硬的礁石。
虽然一次次被扑击甚至被淹没,但潮水终究落去,磐石却依然屹立。
终于,拜月军被打退了。
但由川县守军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伤亡情况甚至比昨日还要惨重得多。
战后一统计下来,韦宗退麾下可战之兵,只剩一千二百余人。
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他麾下的兵力,便折损了四成还要多。
如果这不是守城战,而是一场发生在城外的野外浪战的话,这样的损失已经足以使这支部队崩溃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是守城。
当日晚间,县衙之中,韦宗退、北辰萧、韦应礼三人照例坐在一起吃饭。
韦宗退和韦应礼两人都是喝着闷酒,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口中灌,谁都不说话,场面很是压抑。
北辰萧坐了一会儿,忽然沉声道:“老哥,明天我也率所部参战吧!”
韦宗退深深的看了北辰萧一眼,再没说什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好,好兄弟。”
前面那个好自然是答应北辰萧,他可以带兵参战,后面这个好兄弟也是说得情真意切。
显然,韦宗退明白了北辰萧的良苦用心。
第二日拜月军依旧攻城,跟前面一模一样的套路。
一模一样的场面,一模一样的兵力。
没有变化!
但正因为没有变化,这不变的一切,偏偏能带给城头上众人一股极其压抑的感觉。
闻昊盛依旧策马站在小丘之上,盯着城头的情况,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他心中低低道:“今日,这由川县应该就能破了吧。”
在闻昊盛看来。
城内的韦宗退所部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前几日连续进攻之下,疲于应敌,损失惨重,剩下的哪怕有一战之力的士卒,也多半带伤,而且体力消耗非常之大。
他们的战斗力比起前几天来,已经弱了许多!
而自家这边,新近投入的这五千兵力,却是前几日都没有参展的,精力充沛意志也非常昂扬!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投入,战局将会一举改变。
闻昊盛之所以派出这五千全部是之前未参过战的生力军,目的便是一举将城池给打下来,将韦宗退所部彻底摧毁,彻底打垮。
这几天拜月军的伤亡也很大,三天时间下来,战死和受伤的差不多达到了三千左右,远比城中守军的伤亡数量要大得多。
这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一方守城一方攻城,攻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