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被主祭司的话惊地一时错愣,她还是反手拍了拍夜星辰,下意识想护住他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爱说什么,我们能管的住他们的嘴吗?”
激动过后,主祭司神情恢复平静,闻言,她笑了笑:“神女大人真是如此天真,这天下悠悠众口,等一人一口唾沫便可将我们淹死,而神女大人你又非是寻常人,皇家不会看重身世不干净的神女!到时……”
未说完的话似乎充满无限危机,被主祭司尖利地话语一刺,颜墨往后退了一步。
是呀,这又哪是法正时代,谁又管你清白不清白。
她什么时候这么松懈了?
变得无知,愚昧?
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她现在,想要护住她想要护住的人。
颜墨挡在夜星辰的面前,她紧紧盯着主祭司:“莫言大人,星辰的伤势还未好,等他好了我便……”
颜墨忽觉手心一疼,像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的痛感,她顿时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眼花。只觉手脚发软,就要往后倒。
眼见她身子一软,夜星辰想要抬手扶住,却被一股昰气击得推开几步,错开了几秒间,颜墨已经倒入主祭司的怀中。
他
想要上前,却被主祭司一附话停住脚步:“夜公子,你的伤势早已好了吧。迟迟不肯离去,我虽不知你打什么鬼主意,但我们红莲教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还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主祭司带着颜墨等人离开,室内陡然恢复一片宁静。
夜星辰忽的一笑,那双被颜墨时时称赞的澄澈双瞳,如今混沌一片,里面似有汹涌风云卷动着。
室内无风自起,他柔顺披于后背的墨发此时飘动飞扬,一缕发丝偷偷沾染他的嘴角,发髫染露,肤如白玉细雪,妙目间流光闪闪,幽幽如碧泉皎月。
他轻轻念叨了出声:“真真是一个奇怪的可人儿。”
原本幽柔温润如水的声音此刻完全变了模样,似水凝冰峰,闻者寒意铮铮,尖锐如薄刃,又带着天生的邪魅,妖致与澄澈共存,那月牙眼眸下的朱砂更显得一抹诡红。
颜墨幽幽醒来时,入眼是马车熟悉的格式。
她四处望了望,却不得夜星辰的影子,心下不由得一惊:“星辰呢?”
坐在车内的红锦敛眉恭敬道:“夜公子已经离开,有两日光景了。”
大祭司有令,以后以神女为尊,自然奉神女之命行
事,不得有半分怠慢。
“两日?”颜墨呢喃着,“怎么会?那日可是你……”
如同蚊虫叮咬般的痛过后她就失去了意识,整整昏睡两日之多,她垂头看了看手心快要消失不见的小针孔,原来……
“是红锦所为,可红锦这样做也是为神女大人好。”红锦一板一句地回答,让颜墨感觉如同一个出势凶猛的重拳,却打在了棉花球上的无奈。
“可是他的伤才刚刚好,又失去了记忆,他能去哪?”颜墨有些失魂落魄,这么多天的相处,怎么可能连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呢。
她潜意识下,把那个总是委屈巴巴看着自己,常常依赖自己的夜星辰看成了自己的弟弟,她当然希望他能好好的。
“不行。我要去找他,至少也要将他安顿好才行。”说着,颜墨挣扎地要起来。
红锦见她主意已决,直直地跪了下去,沉声道:“神女大人,主祭司这番苦心也是为了你好,还望神女大人以大局为重。”
颜墨怔怔地坐下,看了看仍旧跪的笔直地红锦,她闭了闭眼:“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红锦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掀了车帘起身出去。
她放下
车帘的那一刻,幽凉如水又沉沉地嗓音从背后传来:“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在我面前跪下了。”
红锦不由一怔,久久不能回神。
待红锦出去后,颜墨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她突然有些发笑,更多的是担忧。
不知是不是从前闲的时候小说看多了,每当男主想要为女主不顾一切的时候,总会有几个属下劝都是为他着想,需要他以大局为重,后来的后来,男主还是不顾一切地为了女主。
想想有些可笑,这样的情景竟戏剧性地出现在她身上,虽然角色不同,但夜星辰也是她这个世界最为亲近的人,她又怎能放任他不管。
那傻娃娃会不会哭呢?
每当自己对他说重话的时候,眼里的幽泉止也止不住。
这次虽不是自己本意,却也确确实实抛下了他,他会哭吗?
他会怪我吗?还在那个客栈等自己回来吗?
而这些天的相处,她发现每个夜晚,夜星辰睡的极不安稳,整个人硬邦邦的,费力也掰不动他丝毫。
思绪翻涌,颜墨更为担心了。
“嗒嗒嗒嗒……”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