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正在暗喜,却被幻夜推开了手臂,心内的烦恼和不快可想而知。
她骤然变了面色说道:“你自从来到这见了我,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喜怒哀乐,反倒口口声声提什么解药,实话告诉你,这逍遥散的解药天下只有我一人能解,我若高兴了便给她解毒,我若不高兴,呵呵,我才不管她什么神女不神女,哪怕她是当今皇上,我也不给解药。”
幻夜听到这里浑身一阵发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察到媚寒变了,她的妩媚变得尤甚,但她心地的寒凉也变得尤甚。
如果他早知道逍遥散这般厉害,当初可以阻止媚寒制毒就好了,也不至让媚寒变成这样心狠手辣。
颜墨就算招惹了她,也罪不至死,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颜墨于死地,真是何其歹毒。
幻夜的脸上笼上了一层不快,但这不快转瞬即逝,他知道自己现如今有软肋捏在媚寒手里,无论如何,拿到解药才是最关键的。
想到这里,幻夜伸出手去握住了媚寒的手,轻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不讲理了?你生气撅着嘴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唉,记得你小时候的脾气就是这样,蛮横任性,不讲道理,瞧你如今这个样
子,倒让我想起了咱们小时候的事情。”
媚寒被幻夜的温柔迷惑,听见他夸奖她可爱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她声音都甜的有些发颤:“是吗?我比你小几岁,有些小时候的事情都已记不清楚了呢,不过我记得那时候我不小心打碎了师父最喜欢的一件玉器,吓得要命,是你主动为我揽过,说玉器是你打碎的,为此你还挨了师父三十鞭子的惩罚。”
“你那时候也很小,师父打你的时候,你怕哭出声来,就死咬着牙一声也不吭,将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师父见你嘴硬不肯服软,便不住的打下去,本来是想一直打到你服输为止,可是见你如此倔强,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原谅了你。”
“嘻嘻,师父到现在都不知道,其实他最喜欢的那件玩物,当日是我调皮打碎的呢。”
幻夜也想起了那件事,那时候媚寒不过才十几岁,正是好玩好动的年龄,整日没有心思练功,东跑西窜调皮的很。
那日媚寒趁着师父不在,偷偷溜进了内房,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无数的珍稀古玩。
余天飒生平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似乎也不喜欢金银财宝,但是江湖同道经常会送他一些古玩器具,他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来,东西越攒越多,最后特地腾出了一间屋子来盛放这些东西。
媚寒出身寒苦,哪里见过什么宝贝,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精致玩意儿,看的眼睛都发直了。
见四周无人,她便蹑手蹑脚的走向前去,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件小玉器把玩,这玉器是用上好的和田古玉雕刻而成,玉质透明纯粹十分温润,雕工精细大气,雕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在山上远眺的场景。
媚寒见那玉器精巧好玩,便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她很希望将这件玉器据为己有,可是这玉器是师父的,她也不敢痴心妄想。
她摩挲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的将玉器放回原处,谁知怕什么来什么,虽然她无比的小心谨慎,但那玉器过于圆润,她还是手滑了。
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玉器“啪嗒”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媚寒的惊叫声和玉器摔碎的声音,将正好路过的幻夜招引了过来。
幻夜连忙闯进房间,见了这般场景,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媚寒自知自己闯了大祸,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她自从跟随了余天飒做徒弟,对余天飒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
师父一向是赏罚分明的人,对于不听从规矩的人更是加倍责罚,这里是
师父的内房,师父无数次叮嘱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入内。
如今,媚寒不但私闯内房,还打碎了一件玉器,恐怕凶多吉少了。
幻夜也顾不上责备她,连忙弯下腰,低头将那玉器的残渣一点点小心的捡了起来,这玉器被摔得粉碎,看样子连粘补都没有可能了。
他边捡碎片碎渣边问:“这是哪一件玉器?”
媚寒磕磕绊绊的说道:“就是雕刻着一个长胡子老头的那件。”
幻夜本能的愣了一下,随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媚寒还真是会摔东西,摔碎别的倒也罢了,偏偏这件玉器,是师父最好的好友赠送,也是师父生平最喜欢的一件。
师父常常念叨,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修为到一定的境界,就如同那玉中雕刻的老者一般,看穿世事微笑不语。
如今这玉器打碎了,师父定然会大发雷霆,这可如何是好呢?
幻夜抬头看着媚寒惊恐万分的样子,内心生出了一种怜惜和保护的欲望,媚寒的身体素质差一些,如果真的受师父责罚,恐怕要休养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可是他却不一样,他跟随师父学习已经快十年了,论内功要比媚寒浑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