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敏锐的看出了毒医的神情变化,连忙说道:“大夫,只要你能治好我妹妹的病,多少银子我都可以付。”
毒医苦笑道:“姑娘,老夫行医大半辈子,为的也并非是银子,只是祖上一直行医,教诲我要治病救人积德行善,你尽管放心,若是我有法子医治,定会竭尽全力。”
颜墨放心的点了点头,回头赞赏的瞥了一眼一休。
看来这次一休的差事办的很好,请来的大夫都如此靠谱,云儿说不定真的有救了。
那毒医在云儿头部仔细检查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根银针,缓缓的插入她的后脑。
看见那么长的一根银针全部没入云儿的脑袋,颜墨不要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很快,毒医便将那根银针抽出来了,他眯着眼睛盯住那根针看了半天,缓缓开了口:“果然没错,真的是那种毒!”
“什么,怎么会是中毒?”在场所有的人听到这个字眼,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叹。
其间包含了震惊叹息与愤怒,只有颜墨面色如常,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
“老人家,敢问云儿中的这是什么毒?能否可解?”
见颜墨发问,那毒医没有立即
回答,而是重新坐回到榻前,微闭着眼睛,仔细的为云儿诊脉。
屋子里一时鸦雀无声,大家都不敢发出丝毫的动静,生怕打搅了毒医诊断脉息。
过了好一会儿,那毒医收回手来,缓缓的叹息道:“唉,此毒实在怪异之至,老朽行医多年,竟然没有见过此毒的先例。”
怪异之至?这还用说嘛?如果不是怪异之至,那云儿也不至于会一直沉睡不醒了。
颜墨摸着下巴思虑了一会儿,心里涌起无数疑问。
这毒是何人所下,他竟然如此歹毒,要对一个几岁的幼童下手?
这毒是何种方式下的?云儿周身并无伤痕,就排除了兵器涂毒的惯常做法,若说是食物下毒,也不符合幻夜之前说的事发场景。
毒医因为无法解毒,已然面如死灰。
他一直以为自己行医多年,又是世家传承,这世上若是他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
可是,没想到今日居然会遇到这么罕见的病例,让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能发明出这种毒药的人,才是毒界真正的高手翘楚。
毒医慢慢的收拾着药箱,不时唉声叹气,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般。
收拾完东西
,他拱手向一休说道:“这位后生,麻烦你带我出去吧,老朽不才,这毒我是解不了了,你还是去另请高明吧。”
一休皱眉不语,只是看着颜墨。
颜墨自然领会他的意思,这老毒医已经是毒界的顶级人物,若是他都无法解毒,别人更是没法子了。
颜墨当下便定了定心神,朗声说道:“老先生且慢,权且请你多做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要请教。”
毒医干笑了几声:“呵呵,姑娘尽管开口,请教倒是谈不上,只要是老朽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颜墨点头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请上座。”
毒医见颜墨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眉宇间自然有一股英气和睿智,再看那一休,对颜墨言听计从,便猜测出了颜墨绝非寻常人等。
他不敢推辞,便放下药箱,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颜墨开口问道:“老先生刚才断定这毒无药可解,是吗?”
毒医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说我根本不识此毒,所以才会无解。”
不识此毒?颜墨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这老先生看上去年纪甚老,阅历甚丰,若是他都不清
楚这毒,那想必除了下毒之人,世上无人能为云儿解毒了。
颜墨心中虽然泄气,但还是打起精神说道:“老先生不要过谦,你医术过人,我想肯定知道这毒的端倪,哪怕说的不对不全,也可以说出来听听啊。”
那毒医见颜墨态度诚恳,再瞥见躺在床上的女子面容憔悴娇弱,心中不忍。
他长叹说道:“我们祖上的规矩,若是不能解此毒,也定不能信口开河胡说,以免误导苦主草菅人命,不过,我见这病人这么可怜,索性破例一次。”
颜墨和一休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落下一个重要的字。
毒医缓缓开口:“这毒非常怪异,以我推断,应该是多种毒药混合制成,只有知晓其中的比例,才可以配制解药,可现在的关键问题就在于,我根本不清楚毒药的比例啊。”
一休重重的顿足:“下毒的人真该死,居然这么阴险毒辣,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他故意将好几种剧毒的药物混合在一起,就是让人无法解毒,所以就算中毒的人侥幸不死,也醒不了,只能活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