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良贵妃进宫,他只顾着宠信良贵妃,却疏远冷落了后宫的主座皇后。
方才皇后说的话字字珠玑,每句话都是为他体会着想,这让皇上生出感念,还是皇后识大局知大体。
他见皇后凤仪威严,雍容华贵,再看一眼地上衣衫褪尽的良贵妃,两相对比之下,良贵妃是那般的放荡不堪。
良贵妃见皇后发难,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皇上眉头紧紧的皱起。
“够了!朕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更不想亲自查办这件事情,皇后说的对,这样肮脏的勾当,朕听一个字就会脏了朕的耳朵!”
皇后适机的上前,语气轻柔的说道:“皇上,千万不要动气,免得气坏了身子,此事不如就交给臣妾来处置,毕竟这事儿是后宫里的事儿,臣妾有义务来管,再说,之前皇上赐给臣妾的旨意,不正是让臣妾彻查良贵妃谣言一事吗?”
谣言?良贵妃听到皇后口中的话,征了一怔。
这么说来,关于她对皇上不忠、行为不检点的风声早就有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当大家看到她和侍卫在一处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想到,她有可能是冤枉的。
因为大家早已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那就是她
良贵妃本来就是一个不知羞耻放浪淫荡的女人!
良贵妃抬眼,扫视过皇后那张虚伪的面孔。
此刻,皇后胜券在握,根本不怕良贵妃揭发她什么,一脸坦然的正视着良贵妃。
良贵妃心头缩成一团,是了,如今她才发现,就算她想申诉,想辩解,竟是毫无胜算毫无证据。
皇后上午留她在宫中小坐,那不过是皇后宽恩,并不能说明什么。
皇后邀请她下午来滴翠亭赏花的事儿,除了她和皇后两个人,并无别人知晓。
不对,当时虽然没有宫女在一旁伺候,但是孙嬷嬷也在场。
良贵妃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是她对上孙嬷嬷那阴毒的眸子时,心头一凉。
孙嬷嬷乃是皇后娘家陪嫁之人,又岂会不向着皇后说话?
再者,这孙嬷嬷一向是皇后的亲信,皇后之所以不避讳她,想必她已经知悉了一切事宜,说不定还是她向皇后出的主意呢。
良贵妃心底一片薄凉,仅存的意识里,她恍惚的听到了皇上的口谕:“那朕就命令皇后彻查此事,所有一干人等,都要听从皇后的差遣,凡是有意图隐瞒者,一律严惩!”
金銮车辇早已在一旁等候,皇上最后一次扫了良贵妃一眼,
再也不肯和她说一个字,自顾自的上了步辇。
“万岁爷起驾!”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
“恭送皇上!”皇后躬身屈膝行礼,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她一直担心皇上会因为太宠爱良贵妃,万一真的要亲查此事,就不好办了。
可孙嬷嬷预料的对,皇上不是普通人,他再爱一个女子,也不会胜过爱他手上的权力。
当这个女子所作所为让他的威严蒙羞的时候,不论他是多么喜欢这个女子,她都必死无疑了。
眼下,良贵妃就是这般的道理。
皇后转过身,鄙夷的看着依旧半躺在地上的良贵妃,鼻子里哼了一声。
“孙公公,王公公,劳烦你们将那大胆狂徒从良贵妃身上拉开,再给良贵妃披件衣服,皇上并未褫夺她的封号,她好歹还是皇上的女人,怎么能如此没有体统,让人看着就恶心!”
羞辱的话一字一句传来,良贵妃再也按捺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孙嬷嬷阴着一张脸,扫视了一圈人群:“你们还都在这杵着干什么,还没看过热闹是吧,都散了吧。”
大家都不敢继续耽搁,各自散开了。
围观的人群散去,一时间滴翠亭静的出奇,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
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一旁的嘉嫔上前,讨好的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你这在风地里站了半日,想必身子也乏了,不如先回宫去歇息,这里风大,虽说是春日,但春寒料峭,当下吹了身子。”
皇后受用的点了点头,对孙嬷嬷交代道:“待会儿御前侍卫来了,就说是我的吩咐,将良贵妃和这奸夫都关入天牢,待我明日亲自审问。”
“是,老奴明白。”孙嬷嬷阴险的一笑。
皇后一手扶着嘉嫔的手臂,风摆柳荷一般的远去了。
连看都不看良贵妃一眼,是啊,如今良贵妃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宠信,一败涂地,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就凭良贵妃那知府出身的背景,又怎会让世家贵族出身的皇后看在眼里?
嘉嫔小声的恭维着皇后:“娘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良贵妃看上去表面清雅淡定,其实却是如此淫荡之女,居然会跟侍卫偷情,真是让人羞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