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人真是皇上的人,那么皇上是有多么的痛恨他,才会下这样的毒手!
颜墨关切的看了一眼幻夜,见他面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不由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了,这一切都只是肃亲王爷的猜测罢了,至于实情如何,咱们可以慢慢调查。”
肃亲王唏嘘说道:“神女此话,唉,当年的事情如同云烟一般缥缈,怕是难以调查清楚了。”
颜墨不解:“王爷何出此言?先皇虽然已经薨逝,但是当年的那些杀手肯定都还在,只要找他们质问便可得知。”
肃亲王苦笑了一声:“神女想的太过简单了,你低估了先皇的毒辣,那些杀手在先皇登基的头几年,为他办了不少差事,后来,兴许是自己的对头除掉的差不多了,皇兄又不想落人把柄,便暗地里将那些人都处理掉了,如今是死无对证。”
颜墨面色不由一变,幻夜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过河拆桥借刀杀人,这个先皇还真是搅动权谋的一把好手。
狡兔死良弓藏,那老皇帝的心也太歹毒了些。
幻夜生性凉薄,虽然在外落得邪尊的名号,但他却不是那般毒辣之人。
既然已经死无对证,又何必去追
究往事?
再或许,在他心里,也不愿自己和那老皇帝扯上什么关系,哪怕是某种猜测或是臆想。
他淡淡开口道:“多谢王爷不见外,将往日的那段尘封往事告诉我们,只是,这一切都只是王爷自己的猜测,并无任何凭证,我自己的身世我自己清楚,我绝对不会和皇族扯上什么关系。”
肃亲王本能的愣住了,他见幻夜面容淡然,眉宇间自有一股傲气,不由大为感慨。
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能和皇亲国戚扯上关系。
因为一旦能和皇族有了某种关联,哪怕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也能因着这种血缘相连,沾的一丝的荣华富贵。
富贵二字,世人皆趋之如骛,又岂有拒绝的道理。
偏生眼前的幻夜,对什么富贵荣华丝毫不以为意,他要的是属于自己的那份骄傲。
肃亲王喟叹道:“公子说的不错,一切都不过是老夫的猜测罢了,皇兄已经去世,一切都无法验证,那些事情过去了那些多年,就让它彻底的过去吧。”
幻夜拱手行礼:“王爷英明。”
颜墨一开始希望肃亲王告诉那段往事,是想探询幻夜的身世,可谁想肃亲王说出来的,竟
是那么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她听到中间,就已经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问的好。
幻夜那么高傲的人,怕是难以接受有关自己这样的传闻。
果不其然,幻夜根本不想和那死去的老皇帝扯上任何关系。
而肃亲王心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气,幻夜此人本领到底如何,他其实并不清楚。
但是单看这人的作为,肃亲王已经断定,幻夜绝非等闲之辈。
如果幻夜得知自己出身皇家的身世,起了别的心思,又该如何是好?
还好此人是桀骜的性子,根本不屑那些功名权谋。
想到这里,肃亲王正色说道:“二位虽然年轻,都是人中龙凤,老夫有幸结识二位,真是二生有幸,你们又愿意为我天汉王朝做事,是我天汉子民之福。”
幻夜淡淡一笑:“王爷过奖了,这话我们不敢当,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其实,他虽然想和颜墨离开京城,回幻灵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是,一是他从小接受的余的教诲不允许他这么做,二来,天汉王朝如今的颓势,和余的造反脱不了干系,余已经死了,他好歹是余的徒儿,这个烂摊子,他总要为师父收拾一下
。
见天色已晚,颜墨和幻夜起身向肃亲王告辞。
出了卧房,见婴宁依旧站在门口等候。
颜墨有些不好意思:“婴宁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婴宁仔细打量着颜墨,见她恬静的面容上,似乎透露着些许的坚毅,更与那些娇滴滴的莺莺燕燕不同。
他略欠身笑道:“哪里的话?是父王请二位来叙话,我不能在里头招待已经是失礼,在外候着也是应该的。”
颜墨点点头,莞尔一笑。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这婴宁倒是与昔日初见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往昔,他不过是只顾着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如今,倒是明事理多了。
一路回去,颜墨不时的偷瞄一眼幻夜,面容复杂。
幻夜看着她复杂的神情,笑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你放心好了,肃亲王的那些话,我不过是随便听听,不会往心里去的。”
颜墨心里略略安稳了些:“那就好,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真相已经无从查起,又何必让那些虚幻缥缈的事